似乎是医嘱。
眯起眼辨认了好半天,她才确认上面写的是“每日一支,不宜过量”。
姜璎停下动作,思索着宿珩发.情症状越来越重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要在联邦婚姻登记的审核员前装模作样秀恩爱,过近的距离和过度的接触,都令他更难控制住雄性犬科兽人的本能。
得尽快结束这种状态。
不说宿珩一直这么憋着会怎么样,她的认知障碍也无法再继续忍耐他对着她发.情这件事了。
从联邦公民身份登记处回来时还早,在今天结束前,她还有机会再申请一次跟访审查。
姜璎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支抑制剂来,又取了张便签纸,刻意歪歪扭扭地写上一行字,让他收拾好自己、缓解发.情的状态之后下楼找她。
写好后,她找了个小塑料袋,将抑制剂和便签条一同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将塑料袋挂在了门把手上。
伫立在门边时,从门的缝隙中钻出来的声音更清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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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持续不断的流水声,她好像的确听到了小狗似的咕噜咕噜的哼唧声。
里面的人却对她的靠近毫无所觉。
正常状态下的兽人听力极佳,嗅觉也比人类灵敏得多,不可能发现不了她。
姜璎不难猜出宿珩正在浴室里面做什么,但不敢细想,悄无声息地稳住摇晃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的塑料袋,这才又迈着极小的步子慢吞吞地离开。
她独自一人下了楼,站在公寓门口,百无聊奈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过了一会儿,又想起要装作看不见,才慢半拍地望向远处,假装眼神空洞的样子。
在恢复一点视力后,她还特地去找了演员聊扮演盲人的访谈,从中学到了不少。
再加上她本就有三年看不见的经历,如今她对这样的伪装已经是炉火纯青。
只要她想,几乎很难有人能发现她其实看得见。
她就这样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越来越觉得冷,将双手拢在唇边哈气起来。
宿珩怎么还没有下来。
他需要那么长的时间来缓解发.情症状吗?
原来是那么难的?
就在她又一次吐出的一团白色雾气在眼前消散时,身后传来了楼栋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来源于兽人信息素的酒气从她的背后缠上来,比她离开家里前从浴室门缝中挤出来的收敛了些许。
姜璎转过身,假装望向“可能”是他正站立着的位置,试探着问道:“阿珩?”
“……嗯。”
宿珩僵硬地站在离她两步之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她的嘴唇上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
像一处标记,一个锚点,一次暗示,引诱着他去贪得无厌地亲吻、舔舐和吮.吸。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沸腾起来。
可想起刚刚那只抑制剂和留有她体温的纸条,又瞬间令他如坠冰窟。
习得性无助又一次让他感知到了将要被她抛弃的预兆。
这种恐惧如同噩梦一般纠缠着他,将他从方才的欢愉中拉扯出来,洗净他唇上所有的血色,却唯独漏了他从脖子到耳根都涨红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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