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下睡着,他才回到屋里睡下。而每天早上醒来,身旁的另一张床就已经收拾好,不见他的踪影。
她不知道他身上是否还有新的伤口,更不知道每天都被联邦安排去做什么任务。
只有每日残留在她腰间、额头的烈酒气息,与杯子上几缕烟灰色的毛发证明了他曾回来过。或许还趁她睡着的时候悄悄亲过她,用尾巴偷偷抱过她。以至于她偶尔能梦到他那条蓬松柔软却不失力量的豹尾,牢牢地卷住她,将她按在床上动弹不得,让她只能被迫承受他艰难克制欲.望、却总是从温柔到失控的吻。
而更多的时候,她隐隐约约感知到他就坐在她的床头,用那双隐忍着什么的双眼紧紧盯着她许久。
“嘤嘤,嘤嘤——姜璎!”
真由理的声音再次将她拉回现实。
“你、你别怕啦,我刚刚是夸张的!”
见姜璎和其他人都不在状态,她又想法子安慰大家,“前段时间不是说,新上任的指挥官大人也会到第一前线来吗?”
“我也听说了!这样的话,我们应该还有一些胜算吧!”
大家又燃起一丝希望。
然而到了晚上,就陡生变故。
白天出去执行任务的一队兽人都没有回来,姜璎等到白天,才从军医羽涅那里得到消息,他们遭遇了帝国第一军队的精英小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如果真的是这样,联邦会送他们的人类搭档返回安全区内的。”羽涅叹了口气,拍拍姜璎的肩膀,“先等消息吧,你也不要太焦虑了。”
姜璎怔怔道:“哦……”
在知道宿珩真实身份的前提下,她其实并没有担心宿珩的安危。
她只是在想,或许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或许她的确伤了他的心,他准备离开联邦,回到帝国了。
姜璎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或许是有一点失望,也有一点生气。前些天他才说过,只有她才能抛弃他的。
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毕竟她和这样身份的人,本来也不该有什么交集。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情绪,在脑海中闪过得太快,她没能抓住。
总之,让她觉得有点烦躁。
这一晚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睡不着,爬起来吃了颗羽涅留给她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多想的褪黑素,过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人类在睡眠状态中的时候,嗅觉是极其迟钝的。以至于后半夜的时候,姜璎并没有闻到那股浓烈酒气的信息素的味道。
而帝国的军人们向来训练有素,为了在隐秘作战任务中不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行走时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身上的信息素也用了特殊的手段抑制消除。
她不会发现任何他来过的痕迹。
在褪黑素的作用下,姜璎仍熟睡着,丝毫不知身着帝国军装的兽人正沉默地站在她的床边。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整理散落在侧脸的碎发。
指尖即将触及她的脸颊时,那双烟灰色的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落寞。宿珩自嘲似地叹了口气,干净利落地收回了手。
真狠心啊。
明明他此时正“下落不明”,他也刻意将此刻被他们控制住的联邦兽人小队的状况,透漏给了联邦的通讯官,她应该已经在不久前收到了消息。
可现在,她居然还能睡得这么熟。
她竟……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空落落地收回、垂在身侧的左手攥紧又放开,心脏也像被死死攥住了一样,从胸腔里一直到鼻尖都是酸涩、苦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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