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尚未完全平复的呼吸湿润而潮热。没有人能看见,他舔吻她后颈时,顶着她因刺激而绷紧的皮肤摩挲的鼻尖还泛着红晕。
而即便看到了他的视线仍朝向斜后方的帐篷,眼底仍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欲,猞应也只能装作没有发现。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辛的脸,小心翼翼地用余光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们收到消息,帝国议会已针对这次暂时与联邦议和的事件进行讨论,大多数人都持有反对的态度,但——”
辛顿了一下,终于收回视线,睨了猞应一眼。
猞应紧张得下意识吞咽几下:“但是,塔纳托斯公爵大人表示支持这项决定,并且说服了其他议会成员……”
“是吗。”
辛垂眼看向绷紧在指节上的皮革,那上面还残留着不属于他的体温。
他抬手整理着右手袖口的褶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也借以这样的动作,来掩盖临时替换义肢的剧烈痛苦。
塔纳托斯向来与他不和,这次的举动的确令人生疑。
他到底想做什么?
辛蹙起眉,若有所思。
然而猞应的下一句话,就揭露了塔纳托斯的心思,将他的心整个提了起来。
“还有……公爵大人似乎知晓了您此行带回了一个人类女孩的事情。”猞应压低声音,在席卷而来的压迫感之下将头越埋越低。
辛的动作凝滞了半晌才抬起眼:“知道了。”
等他回到帐中时,姜璎正抱着膝盖窝在被子里,手中捧着一杯热茶,面前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一杯。看到他进来,她将面前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推过来,期待地望着他。
她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他的存在,对他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吗?
辛沉默地坐到一旁,将茶杯端起来,迟迟没有心情喝一口。
姜璎也不介意,抬头望向帐篷顶端。头顶上方忽然开始传来沙沙的声响,伴随着呼啸的狂风,声音越来越大,让人有一种帐篷会在这样的声响中摇摇欲坠的错觉。
“这就是砂雨吗?”她问。
原来辛说的要变天了并非假话。
死亡沙漠气候恶劣,其中砂雨会让军队寸步难行,曾经无数冒险者都埋葬在这样的险境之中。帝国军的帐篷用了特殊的涂层,才不会被砂雨腐化侵蚀。
她捧着茶杯又喝了一口,胸腔暖暖的。等了一会儿,只等到辛淡淡地“嗯”了一声。
姜璎不清楚他刚刚在帐外聊了些什么,从回来后他就仿佛有什么心事似的,整个人都浸泡在一股低气压中。
她放下茶杯,抱着膝盖撑着下巴,望着被风吹得向内鼓动的帐帘。
“我之前听羽涅说,死亡沙漠的极端天气会让兽人消耗更多的精神力。”
羽涅羽涅羽涅。她口中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其他的人,还只是一个认识不久接触不多的兽人军医。
身为“宿珩”的自己却没有被她提及,她就这么不在意他。
辛隐忍着酸涩的情绪,冷漠地抬眼:“你想说什么。”
姜璎垂下眼睫,将脸埋进膝盖间,声音也跟着变得闷闷的,嗡嗡的:“不知道阿珩……”
“——!”
他顿时紧绷起脊背在原地不敢呼吸,生怕听漏了什么。
可她只开了个头,又不说下去了。
辛的情绪被吊在这里不上不下,抓心挠肝痛苦不已,表面上还要装作事不关己,对她的下文毫不在意。
可他静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出言试探:“遇上帝国的精英部队,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极端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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