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人信萨满,对巫师和巫术持一种既迷信又恐惧的状态,认为有的巫师,能够以人的姓名、头发乃至于生辰八字作为媒介,施展巫术。于微想,杜尔伯特福晋估计也是从下人那儿听说了巫术的存在,担心自己安危。
沉默,良久的沉默,沉默的有些压抑,于微敏锐从这沉默中,觉察到了杀机,须臾,但听布木布泰道:“我听说,有一些巫婆,能以人的头发作为媒介,下咒咒死人。”
闻言,杜尔伯特福晋更害怕了,“那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要回头发?”
海兰珠开口,假意训斥妹妹,“布木布泰,别吓她,人人惧怕巫术,许多巫师借机敲诈、欺骗百姓钱财,大汗曾经下旨,取缔民间这些巫婆,谁敢再做这些事情。”
“是啊,这是犯法的事情,是大汗最讨厌的事情,谁敢做呢?”布木布泰加重了声调。
博克托冷笑声,接过话茬,“那可说不定,毕竟她是莽古济的女儿。”
几人一唱一和,于微听明白了,侧首看向童尘,童尘也正看向她,果然,话都说到这地步,任谁都应该听明白了。
巫蛊虚无缥缈,处在一种薛定谔状态,摘头发这件事,可大可小,是违法使用巫术还是误会,边界模糊,边界模糊,人的主观性就会越强。
而且,岳托的福晋,是大汗最讨厌的莽古济之女啊。
杜尔伯特福晋哭的更伤心了,“那怎么办?”
于微觉得孩子还是太小了,不得不出声道:“唐朝时,还是昭仪的武则天和王皇后相争,有人告发王皇后以压胜之术诅咒昭仪,皇帝听闻大怒,当即废黜了王皇后。”
杜尔伯特福晋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看向于微,似乎明白了她的话,她抽噎了下,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坚定道:“我要去刑部告她。”
一群人脸上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
很快,岳讬新娶的杜尔伯特福晋,诉讼于刑部,状告大福晋阿木沙礼,使用巫术加害她的事情,就传遍了盛京。
宅斗,有时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事关王公贵族,案子很快被送到了皇太极面前,皇太极看完事情经过后,并没有自己审理,而是让诸王贝勒公审,说毕竟自己已经处死了她的母亲和妹妹,要是处以重罪,她会认为是自己因为她母亲的事情,所以这么对她,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如果罚轻了,她也不会感恩自己的宽恕,所以皇太极干脆不自己审了,让诸王贝勒、刑部大臣去审。
诸王贝勒、刑部大臣能怎么判,大汗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你们照实判就行,实?什么是实?
被告人哈达.阿木沙礼,莽古济与哈达部末代贝勒吴尔古代之女。
吴尔古代早死,没有儿子,也就是说她现在没有父兄能够做主。
她的母亲莽古济被诛,两位伯父病死,蓝旗重组落到了豪格手中。
继父敖汉部济农索诺木杜陵,已经跟她母亲离婚,受莽古济影响,索诺木杜陵的济农之权,也让渡到了皇太极长女婿,额驸班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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