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哦。”
“接下来还有一单任务呢,”接着,他就若无其事、好像真的什么都发生过那样,向我询问,“莱伊能自己回去吗?我要去忙了。”
我抿住唇,一言不发,根本不敢去问他接下来又要去哪里,眼睁睁看着他逆着人流的方向,重新往剧院里走去。
……我一次也不敢回头,也不敢留下来,确认他下一个任务对象是谁,忍着泪水,叫来了计程车,不管不顾地飞快逃跑了。
跑得远远的。
跑回了家。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可以睡醒了、翻个身,接着睡,一连睡上一整天。
我切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方式。
等到第二天,脑袋因为睡眠时间过长而隐隐发疼以后,我才不得不从房间里走出来,然后在客厅的电视屏幕前,看见有关昨日暗杀事件的报道。
……原来在指挥之后死掉的、是经理,而不是小提琴手。
我如释重负,重新找回了手机,屏幕上跳出伊尔迷的信息,一想到昨天我在他面前的作为,我便害怕得不行,鸵鸟似的把他的信息统统删掉,又把相关人士全部拉黑。
……能活几天是几天好了。
肯定、会被讨厌的。
在这之外,我还分出心思,去问了演奏小提琴的朋友,心情是否还好。
她没有回复。
此后,我陆陆续续地发过许多信息,她都没有再回复我,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再一次见面,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我被假扮哥哥的幻影旅团团长再一次抛弃,苦闷之下到了酒吧消解愁绪。
那位曾经很擅长演奏小提琴的朋友,恰好就在这时候出现。
她已经分不出乐曲的音调,胡乱地拍着桌子,喊着乱七八糟的语调,房间里一片狼藉,见到我的时候兴奋地举起手里的酒杯来:
“哈!艾德利安!好久不见!你也是来试试这些好东西的吗?”
……没有双亲、从小寄人篱下借住在叔叔家的她,被迫“出嫁”前用自由换来的最后一份礼物,便是那为数不多的、参与喜欢的乐团的演出机会。
指挥和经理的双双命陨,让这个乐团灰飞烟灭。
她满心欢喜地拆开外表昂贵的包装纸,只得到了一团空气。
“算了,”在我答话之前,她又呵呵笑着,将酒杯扔出去摔碎,金黄色的液体洇入地毯,“医生说我会不得好死,你又没做错什么,还是活久点好,哈哈哈哈!”
笑完以后,她好像转而突然陷入了某种焦虑之中,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哭泣起来。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听到的,我很喜欢他的……我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了,叔叔,我以后会好好干正经事的!我真的会!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只要一次就好了!”
……
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等到新的机会。
没过多久,我收到了葬礼请柬,家属宣称她是病故,但我偷偷翻开母亲的情报表,轻而易举地就能从上面获悉真相。
她是在痛苦的深渊中、吞食了太多药物而彻底坠落的。
和她相比,我竟然只是偶尔嗜睡。
不,或许,我和她是一样的。
只是我缓解痛苦的“药物”,总是幸运地在身边唾手可得。
先是库洛洛,后来是揍敌客,现在、还能遇见……
察觉到自己想法的危险,我把头又往里埋了点。
然而,被子之外,少年清亮的嗓音传来:
“你还没睡着吗?”
他很疑惑:“要把窗帘都拉上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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