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刚见到她开始就讨厌。
即便在库洛洛怀里闭着双眼,浅金发色配上出众的面容,看上去也像个精心打扮过的完美娃娃。
他讨厌这样的完美。
那样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的挑衅。
“看好她。”库洛洛似乎还有什么要事等待处理,没有过多交代,只留下一句叮嘱,便急急离开,“有她在,我们这次应该可以抓住锁链手。”
……莱伊被放下之后,飞坦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暴躁又冷静,只要不被故意挑起事端,其实很能忍耐。
就像此刻,他脑子里充斥着对莱伊的厌恶,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继续和同伴玩牌。
但是莱伊自己送上了门。
他在愤怒的同时感到兴奋,那快意隐藏得太深,隐藏在怒火之后,连同伴们也没有看出来飞坦本可以避免这一场无谓的“出气”举动。
他只是太心动。
那头笔直顺滑的长发、那张柔软漂亮的脸颊,看上去一折就会断的纤细四肢,还有那空洞迷茫的眼神。
……是他最讨厌、但是也最喜欢的类型。
美丽、甜蜜的事物,最适合不会凋零的腐朽。
库洛洛还没有回来。
他所留下的、重要计划中的一环,已经正在被细心而残忍地“肢解”。
剥离作为人的部分,抽出真正的疼痛,留下未知的恐惧,没有血色的唇瓣冰凉,微微张开,想要求饶,却发现连该如何求饶都想不出来。
飞坦让莱伊毫发无损、却又迷茫而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再被允许体验“活着”的意义,在他手下,自己不过是一尊器皿。
他在她耳边不多不少地描绘了一些景象,配上恰当的动作、用上可怕的精神暗示将她四分五裂,不是从身体,而是从精神层面在对她进行消除。
……即便是伊尔迷,也不曾真正将她如此对待。
在他的目光中,莱伊至少还是个人。
而在飞坦的折磨下,莱伊连疼痛都找不到出口,甚至这疼痛针扎一样细密令人窒息,却又没有任何真实感,自主意识被抹除得越来越多,她在抗拒恐惧的同时木然起来。
……而那彻底的、空洞无物的神情,极大程度上地取悦了飞坦。
他收回了手,保留了她最后一丝清明,放任她朝着恐惧的无底洞一寸又一寸地不停坠落。
惩罚已经结束,飞坦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满意地停下所有动作,拉开门,请同伴回来,将一切恢复如常。
然而,过度兴奋而紧绷起来的神经,却难以在此刻迅速平息下来。
他闭上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又吸进一口气。
手掌是热的。
手指还在跃跃欲试。
他想要继续……得到更多。
这欲念来势汹汹又极端的不合理,飞坦没有动作,维持着站立姿势,静静地等待着它减弱消退。
当失控的念头好不容易被控制下来,他重新睁开眼,然后看见面前的莱伊,随着自己的动作转过了脸。
那张漂亮得不真实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眼神空荡,但又微微波动。
她从那被“肢解”的恐惧中,缓过来了。
“……就这样吗?”飞坦听见她开了口。
事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当门外的芬克斯,意识到时间过去得太久,感到不妙,敲起门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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