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自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好像就有这个坏习惯。
我恶毒地在心里想道。
——竟然没把眼睛熬坏,真是天赋异禀。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甜度超标的饮料——那是芬克斯回来的时候顺手扛的,他拆开箱子发饮料的时候还很贴心地递了一瓶给我,被我嫌弃地拒绝了。
我才不要喝这种全是添加剂的东西。
我拒绝芬克斯的动作落到飞坦眼里,他斜眼睨来,一边嗤笑,一边勾起手指撬开饮料瓶,仰头“咕嘟”“咕嘟”喝下一大口。
无需多言,他直接用行动和神态表明对我的嫌弃:挑三拣四。
但我才不会在意他的鄙夷呢。
我撇撇嘴,缩到了一边,继续苦思冥想地想着怎么样才能报复他们——
芬克斯端着饮料瓶,蹲到了我身边,亲热地凑了过来,笑哈哈地问道:
“老实说,你真的和我们团长那个了啊?”
我:“……”
他完全不知道“害羞”和“脸面”两个词怎么写,见我不回答,笑嘻嘻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眼角眉梢都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
我没好气地反问他:“你觉得呢?”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真的上上下下仔细扫了我一眼,露出沉思的表情,然后煞有介事地道:
“我觉得你长得确实不错,但是看着不太聪明,不像是团长会喜欢的类型。”
说着说着,他又摸了摸下巴,笑容变味:“不过嘛,嘿嘿,抛开喜欢不谈……”
我起身,试着踢他一脚。
结果被轻轻松松格挡开来。
因为我的动作幅度并不大、行动间也没有任何战意,对方完全没有和我计较的意思,玩闹一般拦下我的动作后,还饶有兴致地摇着瓶子、吊儿郎当地道:
“哎呀!好险好险,差点就要浪费饮料了。”
“抢来的东西就不要可惜浪费了。”我揭穿他。
他反驳:“就算是捡来的也不能浪费。”
我哼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是什么大小姐吗?”这可恶的盗贼竟然还嘟囔着说了一句,“竟然看不起我们的节俭之道。”
“我本来就是。”我强调,“你刚才没听说吗?”
“没有,”男人语气轻浮地问,“请问你是哪家的小姐?”
说到这里,我就突然不想报出自己的身份了。
艾德利安这个词对我来说,丢脸尴尬的感觉比引以为傲要多。
我不吭声了。
芬克斯却开始纠缠不休起来:“说吧——怎么不说了?”
我:“我不是,行了吧?”
“你刚才还说你是的。”
“忘了。”
“好啊!耍赖!”
……
混乱的局面持续了好一阵,库洛洛不知何时放下了书本,静静地看向了我。
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直到偶然一次侧目,才发现他正在看着我,难得轻松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嘴角,插科打诨的话语、也挂在嘴边,就是吐不出来了。
库洛洛似乎原本也是微笑着的。
但是对视以后,我们俩谁也笑不出来了。
气氛古怪。
芬克斯还在有的没的说些什么。
“我困了。”我打发他,“我要睡觉。”
然后我闭上眼睛,抱住腿,把脸埋进膝盖里,开始装死。
饮料瓶“哐啷”碰撞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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