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大圆桌上铺着白色塑料桌布,铁制大红色的皮革圆凳,男的在划拳抽烟,啤酒肚早已破土而出。
陆霓没有找到陈延,又返回外面。
某人在收银台处乍然出现,只是衬衣有些发皱,依旧维持着临危不乱的翩翩君子样,还能站直,没有变成她不喜欢的鬼德行。
陈延提前出来结账,他私人请客,付完钱,顺便问有无停车券,服务员说稍等,要去会计那拿。
等待的时候,一个女孩子走到陈延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陈延微微侧身去听。陆霓不是第一次见到她,知道她叫秦新薇。
服务员办事拖延,半天没回来,秦新薇跟陈延说了几句话后,两人一起到门外。
当秦新薇踮脚吻在陈延嘴唇上的时候,他骤然清醒,眼睛睁圆,然而这个清醒很短暂,不超三秒,眼神又微醺迷离了。
他在工作和私下里的样子截然不同,工作里专业严肃,工作之外看谁都倨傲睥睨,如同看垃圾。
然而渣男为什么总能让女人们前赴后继,除了自身的性缘特征,社会资源,财富,还有女人的征服欲。
有些女人总是自信能够降服一个渣男,让对方匍匐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回头是岸。
秦新薇在他唇瓣上蹭蹭,又挑衅地看着他。
陈延懒懒地,看她一点点从胆怯变得为所欲为,真是有意思透顶。
*
陆霓低头看自己湿透的裤脚发笑,她此刻的情绪有种诡异的平和,也可能是无可奈何后的沉默。
她甚至不合时宜地意识到——蒋垣可能还没走。
不知道是幻听还是怎么回事,她听见有个声音低骂:冥顽不灵。
是在骂谁?
这么尴尬的场面,陆霓都有点怕对面两人看见自己,她决定先走一步。一扭头,看见蒋垣朝她走过来。
他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表情和她一样,很仔细地端详着门外,像在探究什么,陆霓脖子里淅出热汗,做出越轨行为的是别人,紧张的却是她。
蒋垣站在她身后,错开半个肩,陆霓一转身就能碰到他的胸膛,男人清浅的呼吸洒在她颈上,但默不作声。
陆霓转身与他擦肩而过,蒋垣问她:“你去哪里?”
陆霓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外,陈延的酒意被潮冷的雨水吹个半醒,他和秦新薇分开,注意到门口伞架上的长柄黑伞,底端三角车标锃亮,而陆霓开的是一辆GLE350,提车的时候4S店送了她一把。
陈延以为陆霓会晚点过来,意识到什么后,拿出手机,她已经到了,说是在路边车里等他,后又问一次他结束了没,大概是等得不耐烦。
*
陆霓在后门等到雨停,清洁工在处理厨余垃圾,一桶一桶地往垃圾车上送,嘴里叼着烟,问她在这站着干嘛?
陆霓说清醒清醒。
人家以为她喝多了,问怎么不去前面,这儿空气多不好。
陆霓说没关系,这儿清净,挺好。
手机在衣服兜里震动,都是陈延打来的,又都被陆霓摁掉。她玩了会儿手机,突然想到蒋垣的表情,他一点都不奇怪,是早就知道陈延和下属搞在一起了?还是说,在他们男人眼里,出轨不足为奇?
许多事情经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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