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这才知道,裴三郎跪在身前,而肃王此刻却在问自己。
分明此刻不是回话之时,但她知晓肃王性情,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民女听闻南屏郡主说,殿下前段时日身中之毒复杂难缠,所以才……”
段容时哼了一声:“难道本王如今还不能应付一个女刺客了?”
她心中暗道一声糟糕:莫不是这个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但她刚才出手实则心底根本没想太多,只是惦念自己一直欠他恩情,所以才想着自己多出点儿力……
哪晓得还惹他不高兴了?
李卿落:“殿下恕罪。若是民女刚才多事之举惹得殿下不高兴,民女下回不敢便是……”
段容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还下回!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笨女娘。
一个眨眼抽剑,段容时闪身上前便一剑刺穿那云逸的胸口。
长长的剑身上,血珠不断低落打在雪沙里。
裴三郎险些就隐忍不住奋起而动,终究是又忍了下来。
李卿落也被肃王此举给吓的心肝儿一颤。
果然还得是他啊……从不给冒犯自己的人再多喘气的机会。
想到当初在青松观山下初见时,李卿落清楚这才是他阎罗杀神肃王的作风。
段容时抽出长剑,血泼了一地,那云逸瞪着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此女胆敢刺杀本王,是谁给她的胆子?是你——裴三?”
整个裴国公府闹成这个样子,裴三绝不可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所以他明知大理寺的人会来。
云逸却仍旧持剑杀了出来,是得了谁的令?
他可能只是没想到,段容时会亲自走这一趟。
裴三郎表现得很惶恐:“肃王殿下明察,此女云逸是臣子大祖父的侍女,平日里替大祖父行事走动,看院护卫,整个裴国公府除了大祖父无人能差遣左右她,所以才会发生此次误会。”
“不过她今日确实冒犯刺杀了肃王殿下,其罪当诛,死所应当。”
“臣子,无话可说。”
裴三说的话,段容时自是一个字也未信。
他将长剑在雪堆里擦了个干净后,才后看向那裴三郎。
“裴府上下男丁都已被传去问话,偏你为何还在此处?”
第207章 落儿血香,被盯上?
裴三郎应答上来:“殿下有所不知,是臣子大祖父平日里神智不清,可昨夜却突然清醒了一时半刻,所以便将臣子喊了过来。”
段容时:“这么说,你昨晚一整晚,都在此处了?”
裴三郎:“是。昨夜酉时一刻,臣子便来了此院,一整晚都再未出去过半步。”
李卿落还跟着肃王进屋内去看了老国公一眼。
路过在门口候着的裴三郎时,她看见他明明伸了一下手,却还是没有拦她之意。
漆黑的房间里,四周都拉上了厚重的帘帐,屋内只有床前才点了一盏灯,借着昏暗的一抹光亮隐约能看见,床榻上躺了一个满头乱糟糟的花发老人。
这就是老国公!?
祖母的亲哥哥!
是祖母惦记了几十年也未能放下的阿兄。
是当年在战场上叱诧风云,为整个大梁守疆卫国的大将军!
此刻他闭着眼沉沉睡着,就像是一个久病卧榻的寻常老人。
实难想象,他暴戾不堪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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