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在油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王室信物,见佩如见人。景春熙瞪大眼睛,她知道这份礼物的分量——这等于给了她一道护身符,起码是身在岭南的护身符。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胥子泽断断续续讲述遇刺经过。当说到刺客使用的弯刀时,燕王指节捏得发白;给他看毒箭上的狼头标记时,亲王眼中闪过刀锋般的冷光。
景春熙不时补充细节,她描述伤口形状时的专业术语,完全不像个“女红不好”的闺阁少女。
待到他们事无巨细全部说完,燕王终于起身。他替儿子掖被角时,看到他腰上挂的红色护身牌,轻摸一下后他轻声说:“你们早点休息。”
临走时,燕王又说:“拆线之日,定要告知本王,还是让军医看一下。”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泽儿既不能随棺回府,为父需另作安排。”
胥子泽点了点头。他也在思考自己何去何从,身死之人,自然是不能再回府了。
院中老槐树上,一只夜枭停止了哀嚎。燕王仰头望见残月如钩,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
第603章 去往雷州
黎明时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景春熙便已带着人肃立在灵堂前,进行最后一次祭拜。
晨雾未散,湿冷的空气里弥漫着香烛与纸钱焚烧后的余味。景春熙依然是一身浅灰色束装,她踩着脚凳上车时,回头望了一眼灵堂——那具楠木棺椁静静停放在中央,白幡低垂,里面真的装殓着一个再不会醒来的灵魂。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八匹骏马迈着整齐的步伐,马蹄铁在晨光中闪着冷光。她的四辆车、八匹马,一共十七人的队伍默默地向岭南而去。
他们走后,灵堂内也骤然忙碌起来。清风和绿影一左一右站在棺椁旁,面容肃穆,眼神却警惕地扫过四周。八个护卫沉默上前,稳稳抬起沉重的棺木,脚步整齐地走向门外早已备好的灵车。
灵车通体漆黑,车顶垂落白纱,四角悬挂铜铃,风一吹,便发出低沉的呜咽。
清风亲自检查了棺椁的固定,确保每一根绳索都系得严丝合缝。站在旁边的绿影,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队伍——前后各两百名铁甲士兵,腰间佩刀,神情肃杀;中间二十名护卫落地扶灵,个个身着素衣手臂上缠着白布,步伐沉重而缓慢。
燕王一身玄色蟒袍,腰间却系着白麻腰带,骑在一匹通体漆黑的战马上,面容冷峻如铁。他微微抬手,队伍便缓缓开拔。铜铃轻响,马蹄踏在官道上,沉闷如雷。
沿途百姓早已听闻噩耗,纷纷驻足观望。有老妇挎着竹篮,悄悄抹泪;有孩童被母亲按着跪下,懵懂地望着长长的队伍;更有人低声啜泣,念叨着“燕王爱民如子,世子仁厚,怎就遭此横祸”。燕王目光沉沉,始终未发一言,唯有握缰的手背青筋隐隐浮现。
风卷起纸钱,如雪片般飘散,落在黄土路上,又被车轮碾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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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岭南地界又走了两天。
晚饭后,景春熙才把快脚招呼进屋。此时,屋内灯火摇曳,昏黄的灯光映照在景春熙略显疲惫的面容上。
她坐在桌边,微微抬起头,声音平稳地吩咐道:“快脚叔,我们直接去往雷州!”快脚站在靠近门口,听到这话,只是微微顿了顿,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坚定,马上躬身回答:“是!”
小姐的决定不可质疑,改变线路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回去找出舆图重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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