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熙点点头,笑道:“本应如此。”
薇姨抹了一把泪,感激地看着景春熙说,“他们还说他们已经长大了,一定会重新撑起陶府门楣。”
胥子泽微微一笑,目光深远:“也好,待他们金榜题名,再聚不迟。”
钱塘郡、平江郡百废待兴,萧德元一来就忙得见首尾不见,连如何安家都没有时间考虑。
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直到深夜还在烛光下批阅文书,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几乎将他瘦削的身影淹没。
两郡受伤害的不只是百姓,原本大庆国最富庶的江南,如今城墙残破,市井萧条,百姓流离失所,作为第一任江南总督,他肩负着重建家园的重任。
连日的奔波让他的官靴磨破了底,随从劝他换双新的,他却摆摆手说:“百姓尚有人赤足而行,我穿破靴又何妨?”
刚到当天,在胥子泽的极力相邀下,他只能让妻儿跟景春熙他们一起暂住当初的燕王私宅,如今的皇室别院。
自己则带着几个随从搬进了钱塘郡官府。唯恐自己忘了初心,选择了官府后衙一间简朴的厢房,刻意在房里只安一张硬板床和一张书案,几乎别无他物。
随从们心疼他,偷偷添置一点舒适的床帐被褥,却被他训斥:“百姓尚在挨饿受冻,官府岂可先行享乐?”
新的官府开始收拢尚可使用的衙役,开始府衙的正常工作。他们除了统计各家各户尚存人数、按人头数量开仓放粮。
萧德元亲自设计了详细的户籍册,要求衙役们挨家挨户登记,不仅记录人口,还要注明特长手艺,以便日后重建时人尽其才。
开仓放粮时,他必亲临现场,看着黄澄澄的稻谷准确无误地分到每户灾民手中。有个衙役想偷偷克扣,被他当场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他同时发布公文,让百姓指认罪大恶极又没受到律法处罚的官员和恶霸,收押、审讯、上报,牢狱中待秋后问斩的人数逐渐增大。
公堂之上,萧德元铁面无私,那些曾经鱼肉乡里的官员和恶霸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有个号称“钱塘一霸”的豪绅,仗着朝中有人,还想狡辩,却被百姓拿出的血书罪证驳得哑口无言。
看了一眼大皇子刻意放在大堂惊堂木旁的上方宝剑。萧德元朱笔一挥:“斩立决”,堂外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最需要他这个江南总督去亲力亲为,主要是微服私访、摸底调查,精选上报的是可以为江南各级官府所用的官员。
他常常扮作行商或教书先生,走街串巷,听百姓心声。有一次在茶肆里,他听到几个书生议论时政,其中有个叫周明德的举人见解独到,运气却不太好而屡试不第。萧德元亲自考察后,破格提拔他做了贺县县丞。
随着公文的一封封上报,朝廷直接委派下来的两军各级官员就有二十几人,由百姓举荐并经过考核,报由胥子泽这个大皇子同意,就地提拔的小官员更是一百有余。
每份上报的奏折,萧德元都要亲自加上批注,写明此人的长处与不足。他常说:“用人如用药,须对症下药。”那些被提拔的寒门子弟无不感激涕零,发誓要鞠躬尽瘁。
江南百姓生活逐渐稳定,望眼能及的土地里也已经冒出了绿芽,胥子泽和景春熙却清闲了不少。
春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重建的屋檐上,田野里农夫们弯腰插秧的身影勾勒出希望的轮廓。市集重新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已经在学堂里朗朗读书。
胥子泽站在城楼上远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笑意,觉得那才是江南该有的景象。
“姨母,明日我们去栖灵寺走走好不好?听说那里很灵验。”看到外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