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时家是北地最有名气的大粮商,家业庞大。这些粮食美酒,对时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我爹和大伯还在世的时候,登门示好的商户还少么?”
这倒也是。
换在往日,时家想登门送礼,得看裴仲德兄弟愿不愿理会。
现在裴家遭祸,流放至此,一个幽州大户,倒成了裴家的财神爷。
冯氏轻叹:“也罢,你心中有数就好。”
顿了顿,怜惜地摸了摸女儿日渐晒成浅麦色的脸颊:“娘性情软弱,帮不了你什么。你将裴家担在肩上,要为族人谋求生路,苦了你了。”
裴青禾将脸贴着亲娘的掌心,像个寻常少女一样娇憨:“娘怎么软弱了,在我心里,娘是我的支柱,是我前行时的靠山。”
冯氏扑哧一笑,捏了捏女儿的脸:“你呀,愿意哄人的时候,这张嘴像抹了蜜糖一般。”
裴青禾笑嘻嘻地靠进娘亲怀里,冯氏搂着女儿,母女两人亲密依偎,低声悄语。
“舒兰堂嫂招了赘婿,新婚恩爱,这几日春风满面。有几个年轻的堂嫂,也都动了心思。”
“等新村建好了,我就去招一批流民隐户来裴家村。到时候,让有意招婿的堂嫂婶娘们挑一挑。”
冯氏无奈又好笑,忍不住低声提醒:“也得提防有心怀不轨之人,借着招赘混进村子里来。到时候惹出麻烦。”
裴青禾眸光一闪,悠然一笑:“放心,裴家人人习武,可不是好惹的。”
裴家的孩童们都举过刀杀过人,娇弱的冯氏,也挖过坑埋过山匪。被鲜血淬炼过的裴氏女子,就如尖针利刺,绝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冯氏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女儿言听计从,见裴青禾胸有成竹,也就不絮叨了。
裴青禾倒是主动道:“娘还没到三旬,年轻得很。等守一年夫孝,以后有相中的男子,也可以招个赘婿……”
“别说浑话。”冯氏脸皮发热,嗔女儿一眼:“我心里只有你爹,容不下别的男子。”
“你祖母又最是古板。舒兰招赘,她都气得两夜没睡。换了我,你祖母非气死不可。”
最重要的是,女儿这般厉害,将来或许有大出息。她这个娘亲,帮不上大忙也就罢了,怎么能给女儿扯后腿惹麻烦?
别的裴氏女子可以招赘生子,她却是万万不可。
这些考量,冯氏不会说出口,裴青禾又岂会不明白?
裴青禾心头暖融融的,轻声道:“人心易变,或许过几年,娘就改变主意了。”
冯氏这才想起不太对劲的地方:“对了,你刚才说一年夫孝,这可不对。夫孝应该守三年……”
裴青禾不以为意:“三年太久了。男子妻孝是一年,女子守夫孝一年也就足够了。”
“现在的裴家村,规矩我说了算。”
冯氏也就不吭声了。
扣扣扣!
“青禾堂姐,”裴燕声音急促:“北平军派人送信来了。”
裴青禾目光一凝,迅疾起身开门。
……
送信来裴家村的是孟将军的亲兵。
北平军里的军汉都是北地男儿,身高力壮。也可见孟将军是个不错的主将。在军中,武将喝兵血再正常不过,能让士兵们都吃饱,就是好将军了。
“裴六姑娘,这是我们将军的亲笔信。”亲兵恭敬地奉上自家将军的书信。
然后,又鬼祟地从袖中取出另一封:“这是我们六公子的信。”
裴青禾面不改色,从容收下,冲裴燕使个眼色。裴燕机灵地取了个小荷包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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