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间有了气力和精神。一个个嗷嗷喊叫着,握着刀和匈奴蛮子拼命。战局急转直下,现在人心惶惶急躁不安的是匈奴蛮子了。
人的名,树的影。裴青禾去年一战,在阵前斩杀匈奴大将军乌延,裴青禾这个名字,彻底震响匈奴。
前些时日,两千骑兵尽丧裴青禾之手,尸首被火焚烧,头颅全部筑了京观。
一桩桩一件件,都令匈奴蛮子们心生畏惧。
在城门下督战的蒲奴将军,却是一声冷笑:“裴青禾终于来了。”
他没有领兵去打徒河,一味猛攻辽西郡,就是要引裴青禾主动前来。
裴家军里能有多少骑兵?之前一战,匈奴猛士死了两千,裴家军里的骑兵又死了多少?只要裴青禾肯离开徒河,没了坚固的城墙,她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这几天,他派出了大半兵力,却留了五千骑兵,一直未动。就是等着裴青禾自投罗网。
蒲奴厉声发号施令,五千养精蓄锐的骑兵尽数出动。
这一刻,战马在驰骋勇士们在嘶喊大地在战栗。
城门上的李驰血液在奔涌。
他急剧地喘息着,眺望远方。看着两股骑兵如洪流一般,狠狠对冲对撞。
离得太远,他看不清具体战况。不过,从这个高度看过去,有一点看得分明。裴家军的骑兵,在数量上远远不及匈奴蛮子。
没办法,敬朝没有马场,也没有战马。每一支军队都缺战马,骑兵本来就少之又少。
裴家军建成不过几年,就有一支堪称精锐的骑兵,足以令人惊叹。
可匈奴蛮子,人人都有战马,个个都是骑兵。打马战,是匈奴蛮子最擅长拿手的。裴青禾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一个人挥刀杀死所有匈奴蛮子。裴家军骑兵数量远不及匈奴蛮子,难道要靠步兵去打骑兵?这怎么可能?
远处对冲厮杀,裴字旗和蒲奴的大旗也撞到了一处。
李驰一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极力远眺。
忽然一把弯刀冲到了眼前。李驰迅疾后退,握着长刀和这个突袭的蛮子厮杀,再没空闲去看远处战场如何。
不知多了多久,城门上的蛮子终于被杀光了。
辽西军的军汉死得更多,横七竖八的尸首什么惨状都有。李驰捂着鲜血汩汩的左肩,喘息着看向远处。
心里骤然一沉。
裴家军明显落了下风,已经有人开始调转马头奔逃。裴字旗也开始动了,没了来时的威风凛凛,仓惶而回。
李驰黯然叹息。
连裴家军也不敌匈奴蛮子。
没人救得了辽西军。辽西城里的所有百姓,将会被匈奴蛮子践踏,沦落为战争的牺牲品。
已近黄昏,天际云霞如火烧,绚烂无匹,美不胜收。
疯狂策马奔逃的裴燕和杨淮,根本没有欣赏夕阳美景的心情和空闲。两人都有轻伤,也没空停下疗伤敷药。身后追来的匈奴蛮子,如嗅着血腥气的豺狼,贪婪且凶狠。
在战场上,诱敌伏击是最常见的战术。不过,诱敌不是易事,也容易被看穿。所以,必须要实打实地打一仗。
裴燕是裴家军里的猛将,杨淮是广宁军里最骁勇的武将。这对未婚夫妻,被委以重任,带领所有骑兵前来“诱敌”。既要败,又不能溃败,要逃,还要引着匈奴骑兵来追,还不能被真正追上,直至将匈奴蛮子引进埋伏圈。
这个任务,既危险又艰巨,稍有闪失,就要真正丧命。
裴燕的心里,就没有畏惧这两个字。她雀跃地接下了军令。
杨淮同样一无所惧,只在出发前,对裴燕说了一句:“如果我战死了,你就从杨家儿郎里再挑一个赘婿。”
裴燕干脆地应了句:“好嘞!”
杨淮:“……”
裴燕乐得嘎嘎笑:“小心眼,充什么大度。别说这些废话,这一仗打完了,我们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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