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将军是为长辈报仇雪恨,可不是去谋反篡位!别污了我们将军的名声!”
众百姓恍然大悟,纷纷呸过去。
那个多嘴的百姓忙用袖子护住脸:“我就随口说说,你们别当真。”
“不准随口乱说。”护犊子的百姓坚定不移地拥护自家将军:“我们将军行得正站得直,是当世英雄。”
“天下大乱,将军为了百姓,才会出手。什么乔天王司徒大将军,都不配和我们将军相提并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裴将军哪哪都好,谁都不准说将军半个字坏话!
……
裴家军行军,自有章程。
前锋营在前探路,到了傍晚,大军选宽阔平坦之处停下。以十人为一队,搭起简易的行军帐篷。
时砚这个大总管也随军出征。他负责后勤军需,走得慢,晚上宿营之地离这里还有二十里。
伙房最为忙碌。支开了几十口大铁锅,铁锅里的热水沸腾,打开一个方正的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全倒进锅中。被压缩的蔬菜和肉干在热水中翻了几圈,放油盐葱花,就做出了热乎乎的肉汤。
这是伙房为了行军研制出来的。肉干和蔬菜都提前煮熟晒干,再用油纸包裹。北地天寒,这样的纸包几个月也不会坏。行军途中,做饭做菜都不便利,带上炒熟的杂面粉,每人一碗热腾腾的肉汤,也是极为美味可口的一顿了。
“青禾堂姐,你再吃一碗。”裴燕小声说道:“这大半个月,你每日吃不了几口,人都瘦一圈了。”
裴青禾口中应着,吃了半碗,却再也塞不下了。
裴燕直叹气,将剩余的半碗端过来,几口就扒拉下肚。
营地里燃着篝火,裴萱悄悄从卞舒兰那里要了几个红薯,埋进火堆里。被煨熟了的红薯,撕开焦黑的皮,一阵热乎绵软的甜香霸道地蹿了出来:“青禾堂姐,你吃。”
裴青禾近来胃口远不如往日,身边人都看在眼底,急在心里。
裴青禾没推却堂妹的好意,笑着接了红薯,吃了几口,又放下了。
裴燕闷闷地将剩余的红薯拿过去,几口吞下肚。
裴风不知从哪儿寻了几个鸟蛋来,煮熟了送到裴青禾手里。
裴青禾冲裴风笑了笑,剥了一个,慢慢吃。裴燕没精打采地伸手抓过剩余的鸟蛋。
裴风忍无可忍:“燕堂姐,你就不嫌撑得慌?”
裴燕瞪了回去:“青禾堂姐不肯吃,总不能浪费了,我硬撑着吃了这么多。你当我是嘴馋不成!”
裴风翻了个白眼:“你嘴馋还用我说吗?”
裴燕冷笑一声,拳头捏得咔嚓作响。裴风半点不怯,冲上前和裴燕打作一团。
裴萱凑过去拉偏架,嘴上说着别打了,手中扯着裴燕的一条胳膊。
裴燕力大无穷,嘿嘿一笑,一手一个将裴风裴萱拎过来。裴萱裴风像幼时那样,喊着堂姐救我。
这般“热闹”,想清净都不得闲,裴青禾冷郁的眉头悄然舒展:“都别闹了,早些去睡。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这一夜,裴青禾终于安然入眠。
一张苍老的脸孔,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喊了一声曾叔祖母。
“青禾丫头,”李氏的目光慈爱极了,似春风抚平她的伤痛:“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和选择。你不要愧疚自责。去吧,去打张家,拿下渤海郡。”
她眼眶发热,用力点了点头:“好。”
另一张熟悉的臭脸也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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