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的野鸭大雁都南飞了,天上偶尔飞来一两只失群的孤鸟,无望无措,但还在坚持在四方闯荡。不是死在猎人的箭镞下,也会在第一场大雪降临时,冻死在皑皑白雪里。
“爹,又一只野鸟被射中了。”其其格和吉雅坐在车辕上,仰头往远处的黑影直挺挺坠落。
巴虎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快到阿斯尔住的村落了,在走近时,一只插着短箭的大雁掉在马蹄前。
“吁——”巴虎勒住马绳,跳下去把鲜血染红白羽的大雁捡起来,转手递给两个孩子,赶马继续走。
“哥,我们的大雁被人捡了。”一行三个人,一个姑娘两个半大的小子。巴虎不等对方开口,拿了大雁扔过去,“没打算占为己有。”
“你们是来走亲戚的?”为首的小子倾身接住大雁,抽掉短箭插回箭筒里,“我见你们眼生。”
“是,阿斯尔家的亲戚,让一让,别挡着路。”等绕过三匹马,巴虎对其其格和吉雅说:“等你们大了,爹帮你们驯服两匹马,教你们拉弓射箭,也能像他们一样威风。”不用像个小傻子一样盯着人家冒星星眼。
两辆马车先后在阿斯尔家门口停下,屋里的狗听到声跑了出来狂吠,大黄把狗头探出车窗也跟着叫。
“大兄,果然是你们。”阿斯尔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脱了鞋冲两只狗拍了两鞋底,“呦,原班人马啊,等等,我去把狗栓起来。”
“还记得这里吗?你们兄妹俩今年年初还来过。”巴虎问。
“滑冰。”其其格还记得。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只跟阿尔斯狼一般大的肥狗栓了起来, 巴虎才抱了两个孩子下地,再扶弯腰探出勒勒车的蜜娘。见婉儿抱着孩子出来,她站稳了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孩子闹没闹?”
“闹了, 夜里闹的旁人也睡不成。”婉儿招呼其其格和吉雅,感叹道:“看他们, 只觉得孩子长得真快。再看自己怀里的, 又怨时间过的太慢,真想一夜之间就能走会跑会说话。”
阿斯尔在一旁说他们是前天过了晌到家的,“你们该是比我们早到家。”
“早一天。”巴虎把大斑小斑和大黄从车里放出来,手里还拎了个带盖的提篮, 见阿斯尔招呼人进去坐,他摆手道:“不坐了,我们这就过去捡鸭蛋,进来时我瞟了一眼,芦苇荡子里的人还挺多。”
“每年都多, 就算人不吃,捡回来喂狗也比等落雪了冻裂了好,我爹娘也过去了, 不然听到动静早出来了。”阿斯尔解释, 低头看好奇张望的兄妹俩,“其其格和吉雅不去吧?把他俩放我家里,跟我家妞妞玩。”
其其格和吉雅一听, 立马往爹娘身后躲, 生怕被抓了去,抿着嘴不吭声。
两个话多的到了陌生的地方也怂了胆, 不敢像在家里似的当土霸王。
“我们都过去。”巴虎说, 他把篮子递给阿斯尔, “给你们带的东西,你腾一下,我还要用篮子。”
“怎么每次来都带东西?下次可别带了。”婉儿瞟了眼蜜娘的肚子,等阿斯尔进去了,她低声问:“可是又怀了?”
蜜娘低头,她穿着羊毛袄,挺臃肿,应该看不出来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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