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吗?看完了就还给我,我还要继续解题。”
看是看完了,但陈延白没打算还给她。
他直起身来,将试卷放到自己的桌上,手肘压上去,突然问陈年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前去办公室的时候,老王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陈年回忆了一下,“分析这次的月考。”
她这次考得很差,上次去王国胜办公室里,最最主要的,还是分析考差的理由。
“还有呢?”
陈年继续想了想,“王老师说让我好好努力认真学习,不要轻易放弃。”
“还有呢?”
陈年继续想,她想不到了,“没有了。”
陈延白继续问:“真没了?”
他这一反问倒把陈年问心虚了,一遭头脑风暴后,陈年还是摇摇头,气势却少了点,“没……有了。”
“那我怎么听老王跟我说,咱班里有个同学需要我的帮助,想让我帮助她学习……”
这句话瞬间打通了陈年的记忆长河,她想起来了一些,可又语无伦次的挥手:“不是不是不是,是王老师让我来找你的,可我不……”
触碰到陈延白深邃的视线,她又自动噤了声。
刚刚的那句说辞,会不会太不知好歹了点,什么叫王老师让我来找你,可我不想来麻烦你的。
他会生气吗?
陈年深知自己说错了话,神色慌张眼神躲闪,她在脑袋里肆无忌惮的搜寻着挽救方法,想让陈延白知道自己不是那句话里的意思。一遭头脑风暴,连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可也有一把犀利的剪刀,咔擦一下剪断了它。
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陈年,你好像很怕我。”
短短的几个字,足以让陈年丢失脑袋里的所有。
心脏里像是被充了气,陈年喉间被哽了一下,迅速反应:“没有。”
什么怕不怕的,她从来都没有。
“没有吗?”
反复询问真的很能让人心虚。
陈年冒着能被他拆穿的风险,下意识的小心点头,继续强调:“没有。”
他的目光锁着,黝黑锐利,不给她一丝躲闪的机会。那份正经找寻正确答案的样子落进陈年的眼睛里,陈年将手缩回来,摁在衣料上摩挲了一阵。
为了让他不再多问,陈年又说道:“什么怕不怕的,我从来不怕任何人。”
手指在衣服上却紧张的蜷缩了起来。
这份她自己编出来的大空话,她希望陈延白永远都不要发现。
可事实总是和她想的相反。
陈延白眼睁睁的看着她说大空话,明明自己怕得不行,却仍跟要面子似的,说自己根本不怕。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缩回去啪嚓一下被摁到衣服上,生怕被他看见似的。
在他眼前耍小聪明,还耍得这么不精明。
倒也像她的性格。
陈延白不再逗她,重新将桌上的那份试卷拿起来,粗粗的又看了几秒。他盯着那个未知数“C”淡淡的笑出了气息声,转过头去看她,与她妥协:“行了,不逗你了,不怕就不怕,况且也没什么好怕的。”
那句话是在安慰,但更有一层面,陈年听出了一些另外的意思。
他是在传递,让她不要怕他。
是这个意思吗?
心房像是被揉了一把,挤出甜蜜的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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