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长长地嘁了一声,表达对亲生母亲见风使舵的鄙视。他把松鼠关回笼子里,随波逐流也说起了方言:“侬来做啥?”
“来看看侬啊,还能做啥。”
“吾好得很,侬带了啥物事嘛?”
不劳蓝溱大驾,任启东退到门边,把纸箱搬进来。
就在这当间,蓝妈妈压低了嗓音,指着沙发上的被团,窃窃道:“作死啊你,叫人家睏沙发,怪不得脖子都落枕。”
蓝溱不咸不淡地说:“跟你学的啊,以前老是这样对爸爸,我看多了就学会了。”
蓝妈妈叉腰怒道:“那你也要步我后尘是伐,跟人家离婚哦?”
蓝溱气势弱了下去,哼了一声转头不争了。
任启东抱着纸箱回来,搁到茶几上,浅浅地翻了下,一些秋冬的男士衣物:厚外套,夹克衫,高领毛衣。最近天气转凉了。
蓝妈妈笑盈盈地朝任启东走去,切回了普通话:“就是一些衣服啦。早跟设计部说了少做点男装,少做点男装,偏不听,就一个劲地开发,卖不出去,库存堆得和山一样高,只好内部消化了。我拿的都是185的,给你们穿应该正好,也省得你们自己买衣服了。我也晓得你们根本买不来的,白白继承了我这么优秀的基因不会打扮,一点时尚品味没有。”
任启东愣愣地点头:“哦,谢谢……”他要是喊阿姨,不太合适。喊姐姐,显然也乱了辈分。
蓝妈妈提醒:“趁着今天天气好,太阳大,都拿去洗了挂起来晒晒吧。”
任启东点头,一件件拎出来剪吊牌,猝不及防,最底下是两盒卷着的男士内裤。他脸快红透了,下不去手。
蓝妈妈看他动作呆滞,走过去瞧了一眼,毫无负担地拆出一条男士四角裤捋开,拎着往任启东身上比划:“哎呀我忘了,你的码是不是要再大一号?不要紧,我回头再给你……”
袖手旁观的蓝溱悠悠打断:“妈,你别性骚扰别人了行不行。”
蓝妈妈随手把内裤丢回纸箱内,冲着蓝溱几大步过去,赏了他个脑瓜崩:“都说了喊我姐姐!妈啊妈的都给你叫老了。别人一听到就要管我叫阿姨,难听死啦。”
蓝溱揉着脑门:“这里又没有外人……”
蓝妈妈又道:“现在菲飞在家里都喊我姐姐了,你也给我改过来。”
蓝溱吐槽:“大了三十五岁的姐姐。”
“要死啦你!我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在二十三岁那年生下了你这块叉烧!”蓝妈妈满屋子追着蓝溱打。
任启东默默远离战场,放下一大堆衣物,倒入洗衣液和柔顺剂。一次还装不下,要分两批。洗衣机轰隆隆地滚起来,任启东站在阳台往里看,这一出母慈子孝的闹剧,好不热闹。
某一刻,不经意与蓝溱对上视线,抱头鼠窜的蓝溱眼神里拼命传达着:救我救我快救我。
这再完美不过的将功赎罪的时机,任启东怎能不好好把握。他笑笑走上前去,插入母子二人间调停。
蓝妈妈气喘吁吁地停下,任启东装模作样地指着洗水唛问:“这个是不是只能拿去干洗?”
“随便啦,”蓝妈妈满不在乎地瞄了一眼,“洗坏了就换一件穿,哪弄这么麻烦。”
看来继承的优秀基因里,很大一部分是肆意妄为的性格。
到了晚饭时间,蓝妈妈也没着急走,一起坐下了吃。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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