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语气有点急地问:“又怎么了?”
就看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白嫩如葱的指尖指着他手里的板:“是我眼花了吗?你固定器怎么改成八字站位了?”
北皎:“……”
操。
……
小狗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在动真格要出事的剧本面前,演技突然变得比较差劲而已。
姜冉靠近北皎时,隔着一米都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僵硬得快成了冰封的雕像,此时天上有飘起了雪,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却仿佛毫无察觉。
她双手举着他的滑雪板,从他手里抽出来。
板比她还长,她抽出来略微费劲,拖着滑雪板笨拙地立在空地,她弯腰看了眼,“噫”了声:“还真改成八字了,干什么,你在雪道上听了哪个邪教教徒蛊惑要改八字刻滑吗——”
她带着微嘲的声音在她绕到板底那边时,突然戛然而止。
北皎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姜冉站在板底那侧,盯着那一道深深的划痕,看了半晌又伸出手摸了摸,那划痕深得,她指腹都能陷下去一块……
哪怕是雪季末,那种全是碎冰碴、情况最垃圾的雪道,只要还是道内的机压雪道,就不可能把板底刮出这样的伤痕。
再加上前面的固定器改成了八字站位。
姜冉滑雪多少年了,什么歪门邪道她没见过、没玩过?
此时此刻就是用脚趾,她都能猜出这块板经历了什么。
可她不说,就是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少年——现在他已经像是鸵鸟似的,把脑袋转开了,就好像只要眼睛不看着她,就不会被她说教。
“下午去哪了?”
她问他,声音慢吞吞的,语气甚至不算严厉。
北皎没说话,倒是头拧回来了,望着她,脸上看着很挣扎。
可是挣扎什么呢?
姜冉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双眼弯了弯,她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拎着那块沉甸甸的滑雪板回到他身边,把板还给他,顺势拍了拍他的手背。
“换衣服吧,”她平静地说,“准备吃饭,我饿了。”
……
原本是等着狂风暴雨洗礼的,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北皎回房换衣服时,整个人都沉浸在未知的恐惧中。
当他捞起衣服,套上常服加绒卫衣,不经意瞥见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他愣了愣,反应过来——
操。
她还不如骂他,刚才那一笑,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此时,宋迭正坐在桌子旁研究北皎的战损板,仿佛也被这惶恐的气氛感染到,他叹息了一声:“你这是滑石头上了?这他妈也能滑上去,你是不是没长眼睛?”
北皎懒得跟他解释他是为了回头看他的宝贝妹妹是不是还活着才分神滑上石头的。
是真的一个字都懒得说。
他走过去,冷着脸拍掉宋迭放在他滑雪板上的手。
后者侧了侧脸,抬头问他:“姐姐看见了?她什么反应?”
北皎动了动唇,又想说“关你屁事”,然而一句话到了嘴边,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已经彻底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连骂宋迭都没力气。
少年木着脸,与他擦肩而过,打开房门,向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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