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你如今重伤未愈,为父如何能放心。再者如今已至寒冬,嗜魔山积雪封山,想要攻打难上加难。便是要铲除魔教也必得等到来年开春之际。你如此胡闹,让玉机门的威信何在。”
唐瑾却不以为然:“既然父亲看中玉机门的威信,那就言出必行,攻山即可。”
唐武眼中划过一丝震惊:“武林各派性命皆在一念之间,你怎可如此儿戏?”
唐瑾却并未回答,他垂眸看着案前的细香。
香上积了些许残灰,遮挡住其下的一点橙红的亮火,袅袅烟雾曲曲绕绕地升起,香火气悄然钻入鼻中。
他伸出修长清瘦的手指轻弹了弹,看着残灰掉落在香案中,缓缓道。
“看来父亲是不愿攻打魔教了。”
唐武义正严辞:“此事重大,事关整个武林的安危,为父绝不能轻举妄动。”
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唐瑾轻笑出声。
“父亲是为了武林,还是为了玉机门,亦或是自己的名誉。”
唐武眉头紧皱:“瑾儿你这话是何意?”
唐瑾仰头望向摇曳烛火后宛若墓碑的座座肃穆牌匾。
“父亲不过是怕伐魔之战耗损兵力,玉机门落败大权旁落,你的盟主之位便也坐到头了,何必惺惺作态呢?”
唐武听到这话面色一恼,但沉吟片刻旋即问道。
“瑾儿,是不是那魔教妖女同你说了什么,魔教居心叵测,妄图离间你我父子搅扰武林不得安宁,你切莫受妖女迷惑。”
“妖女?”
唐瑾嗤笑一声,抬眸望向他语气讥讽,“不过几句江湖谣言父亲便怀疑鱼虔,将她当作弃子抛弃了。”
唐武面色一哂,但依旧说道:“万事绝无空穴来风,为父细想过往种种,虔儿所言所行的确有异,为父不过是……”
“鱼虔是不是鱼清文的女儿我不在乎。”
未等他说完,唐瑾便打断他的话,声音淡漠带着讥讽。
“父亲不也并不在乎她究竟是不是鱼清文的血脉,只要能全了仁义之名即可。如今嫌她惹来非议打乱计划,便想干脆坐实魔教奸细之名,既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也能摆脱一个拖累。”
见他接二连三戳破自己的心事,唐武面色尴尬羞恼,声音也沉重带着警告。
“瑾儿,为父知晓你心悦鱼虔,但魔教中人其心可诛,若她当真是魔教圣女,那必不可与其有丝毫牵连,否则你的前途,玉机门的名声都毁于一旦。”
哪想到唐瑾听到这话却摇头轻笑,悠叹口气像是嘲讽着他伪善面具下的嘴脸。
“当初父亲同母亲无媒苟合时怎么倒没想过玉机门的清誉,亦或父亲抛弃母亲时也是这般义正严辞吗?”
见他提及生母唐武犹如被触动逆鳞彻底恼怒,低吼道:“你怎能如此目无尊长!”
唐瑾却仿若未闻,瞧着他恼羞成怒地模样语气反而愈加轻快。
“哦对了,我倒忘了父亲是心怀天下之人,为了继任掌门之位,匡扶武林正道才不得不将刚诞下幼子的妇人抛下,让她被魔教中人捉回枭首示众。”
“瑾儿,你是听谁说的这些胡言乱语!”
唐武一直掩藏在心底的伤疤如今被唐瑾以一种极其戏谑的话语毫不留情地亲手揭开,他面上闪过慌乱羞恼,想要上前制止他口出胡言。
然而忽然间唐武头晕目眩,浑身绵软无力,四肢渐渐发麻无知觉。
他心中一惊,这是迷香!
唐武顿时想要运功排除体内迷药,却听到一道慢悠悠的声音。
“这香是专门为父亲你调制,父亲还是莫要动怒运功,那样只会催发地药效更快,到时候血液逆流可如何是好。”
“你!”
唐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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