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燕京涵突然道,“我让你生气了,抱歉。”
寇辛根本不理解他, 不理解燕京涵怎么确定自己在生他的气, 也不理解燕京涵完全不知晓自己在气什么, 怎么能毫无怨言地对他道歉,但是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藏在骨子里的冰冷却在这一句里尽皆消散了,连同对未来的恐惧一起。
他总是在害怕,总是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他的燕京涵。
最可怕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谁都不敢说。
寇辛想,那一定会有人把他当成疯子的。
覆在面上的掌心微微用力,拉回了寇辛的神智,很突然的,燕京涵轻声道,“我给你道歉,你不要再怕我。”
寇辛的瞳孔微微涣散。
燕京涵:“若是生气,也不要一个人闷起来,像先前那般再倒我一头酒水,我也是愿的。”
寇辛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半丝声音,嗓子罕见地干涩,双眼却有些发酸,好一会儿,才反问,“燕京涵,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燕京涵却问,“还冷吗?”
寇辛:“不冷了。”
暖意从捂着他脸的掌心一直传到他心底,流进了四肢百骸,寇辛突然挣脱开燕京涵的手,投进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人的背,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不倒你酒水了,我也不生你的气,燕京涵,你不要变。”
“我们一直这样。”
寇辛虽然比燕京涵大一岁,但燕京涵身上有西域人的血,足足比寇小世子高了近一个头,埋进去时,被他玄色的大氅罩在一起,很是娇小。
他微微垂首,就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颈,轻轻一嗅就能闻到怀里人今日熏的宫香。
许是要入宴,熏的宫香比平日还要贵气得多,但尾调又意外地香软,有些惊慌的嗓音比这香还要勾人。
燕京涵有些心疼,绿眸盯着脖颈上小巧精致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还是残忍道,“不好。”
寇辛浑身一僵,还未抬眸,就察觉到他耳后连着脖颈的位置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愣了好一会儿,寇辛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处皮肉迅速地漫上粉晕。
情难自禁,燕京涵又极轻极轻地说,“不好。”
“腾”地下,寇辛全身都粉了,“你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个什么东西来,后知后觉自己还被人抱在怀里,觉着自己羊入虎口的寇小世子立马“蹭蹭”倒退开来。
燕京涵也顺着他,没有去拦,任由寇辛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寇辛捂着耳后,终于“你”出来了,“你亲我?!”
燕京涵只低低道了一句“抱歉”。
还未来得及说别的,身后就传来了走动声,还有呼喊,“小主子?”
燕京涵碧眸微冷,侧身看去,“谁?”
刚问出来就后悔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寇辛骤然松了一口气,他全身都在发烫,方才觉着这地的风吹得冷,可现下只恨不得将大氅脱了去,好好被散散热意。
太丢脸了。
太过分了。
过了好一些,小道上的拐弯处才走进一人,是前来寻人的侍女,提着宫灯小步跑来,险些被一双如狼般幽深冰冷得绿眸吓得跪在地上,俯身颔首,嗓音都在发颤:“小主子,前边儿三殿下在寻您。”
正在揉搓着自己脸的寇辛微微皱起眉,放下手,试图顶着个粉晕弥漫的脸装出一脸正色,“什么小主子?淮亲王府如今只有一位主子。”
侍女“扑腾”一声跪下来,连连认错,“世子教训的是,主子,主子奴知错了!”
寇辛眉间依旧紧皱,“没规没矩,这若是我母亲身旁那位老嬷嬷招进来的,你尽管打发了便是,不用顾及长公主府的面子。”
燕京涵摆了摆手,没有离去的意思。
寇辛此刻终于机灵了一回儿,立即意识到燕京涵这是不想回去主持大局,而是想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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