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然而云成十分坦荡,还有些不在意。
李升垣并未多说,只道:“离他远点,那是条疯狗。”
“知道了。”云成顺从道。
李升垣又开始咳,云成觉得可能是家族病。不然怎么太上皇无子,当今皇帝也只生出一根独苗,老三还一副要随时断气的模样。
李升垣的脸憋的通红,眼角都咳出了泪。管家小声提醒:“三爷,先回去休息吧。”
李升垣抬手轻摆,长出几口气,“皇兄下旨,让你搬出去住,等你收拾好,我遣人送你过去。”
他指着站在门边的六个人,说话很慢:“侍女小厮各三个,都识字,能算账,叫他们跟着你一起去。以后再缺什么,就跟我要。”
云成说话也慢下来:“多谢三哥。”
李升垣朝他笑了笑:“自家兄弟,不说这话。”
云成见他坐得艰难,主动行了礼:“不打扰您休息,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说完他要走,李升垣赶着喊住他:“十二弟。”
云成身形一停。
李升垣看着他的后背,眼中的泪干涸,变成了一层淡淡的灰白色,“你相信是我派人杀你吗?”
云成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李升垣眼神变了变,把手帕摔到了桌上:“分明是陷害,那刺客只是王府里一个家仆,一双手只拿过扫把从未拿过剑,谁会找这样一个人去杀人?”
他喘气声越来越粗,眼看着又要开始咳,管家连忙把温水送到他嘴边。
李升垣压了两口温水,无力的呼出一口气:“皇兄跟你说了就职的事了吗?”
云成转过身:“户部左侍郎,先跟着算算账,明天开始上朝。”
不算什么重要关口,李升垣沉吟片刻:“先稳定下来再说吧。”
云成挺着那副皮条都抽不动的脊梁又点了一下头。
“今日起得早,吃了饭睡过午觉再走吧。”李升垣坐了半晌早已疲累至极,倚着靠椅摆手道:“去吧,早朝每日卯时开始,提前一刻钟侯在殿外,不要迟到。”
“是。”
云成朝他行礼,退出了正堂。
他回到厢房,见行李仍在,刀也在原位,慢吞吞地呼出一口气。
他将刀握在手中,站在窗前发呆,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赵宸贺。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耳边有点热,似乎正被人调戏。
赵宸贺那夜突然破窗而来,夜行衣上沾着满身凉气,浑身的骨头很重,压着他伏在耳边说:“夜深霜重,赊半张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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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昌帝给云成安排的新住处在南边,跟北边的将军府和西边的忠勤王府背道而行。倒是跟廷尉府顺路,去皇宫都得过扶陵大街。
云成在户部抄了半日的账本,下班后又多待了一会儿才走人。
顺着扶陵大街走到南头,就到了他的新宅。云成下车抬头望,只见旧宅灰蒙蒙,檐下的红灯笼也有些褪色,旁边扎着一棵年头不少的榕树,树干越过灰石台阶,越过墙头和角檐,仍旧英姿勃发的往上冲,在地上墙面留下大片斑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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