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停住脚,看着倚窗而立的人,抿了抿唇。
他其实是有些抵触赵宸贺的,这戒备好似天生的,叫他一踏进廷尉府的地盘就心中屏息。
赵宸贺双手撑在窗边,笑的同着此刻的斜阳余晖一般,垂眼看着他。
云成顿了顿,看了他眼角下方的细小血线一眼,说:“昨日不小心划到你了,我来赔礼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赵宸贺轻轻地啊了一下,笑意加深:“皇上让你来的?”
“不是,”云成说,“我自己要来的。”
赵宸贺往旁边靠了靠,姿态更加闲适。
窗前生的几棵树上枯叶已经无几,横生的枝条投下朦胧的阴影,有几道打在云成的侧颊上,像蒙着几条缭绕的面纱。
云成一动,那树影也跟着动,移到了衣领上。
赵宸贺又隐隐闻到了那股清淡却直钻人鼻孔的香气,有些蠢蠢欲动。
云成道:“既然已经见到廷尉,无事的话……”
“进来说吧。”赵宸贺呼吸一错,偏了偏头。
云成唇线回落,抿的直了些,片刻后离开窗下,朝着无声无息的书房内走去。
第10章
廷尉府的书房占在后院东侧,五间变三间,由最中间的那一间作为正经书画地隔开南门,南二用来处理公务,平常不许人随意进出,就连窗扇也由侍卫看守。
北二间则打通,牌桌琴棋一应俱全,最里面还挖了一方水池沐浴泡澡,是专门用来玩乐的。
云成进门北望,赵宸贺已经离开景色别致的窗边,衣角翻飞走了出来。
他几步逼到身前,云成同他对视,皱着鼻尖后退了半步:“什么味道,好香。”
赵宸贺被各种香料侵染,又看着香料老板把味道浓重的原料一一配比,这会连袖口都是香的。
闻言他没什么反应:“嗯,好闻吗?”
云成迟疑的摇了一下头。
他穿的单薄,仍旧是是早晨那一件,宽纱露出窄袖,包裹着弯刀一般的手腕。
同腕一样被束缚住的还有腰口,那里系着一块玉佩,上头无名无字,镜面一般映着满室情景。
玉佩压着衣衫往后退了退,云成仍旧掩着鼻:“想不到廷尉的爱好这么特别。”
赵宸贺料想自己一定香的熏人,视线一动,眼中率先装了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这眼神近的过分,云成想起昨夜。
“礼送到,我这就回家了。”他摆脱那视线,端端正正地说,“廷尉继续忙吧。”
“别急,”赵宸贺先安抚他俩字,才对江夜道:“备水。”
江夜退下去唤人,准备往屋里添热水沐浴。
赵宸贺伸手把外衫解开,朝外一伸手,守在门边的侍卫进门去捧走,逼人的香味随着他一路走出门。
赵宸贺只着中衣:“马上宵禁,这么着急走,打算去哪里?”
云成说:“宵禁不让乱跑,我赶着回家吃饭。”
“单为吃饭?”赵宸贺说,“你来我府中道歉,我若是连顿饭都不留你,回头传到皇上耳朵里,又该说我们之间有嫌隙。”
云成一动,心道果然是他跟皇帝告的状。
堂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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