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潜意识里发觉,自己似乎被放弃了。
何思行在他和沈欢之间,选择了后者。
甚至没有迟疑哪怕一刻。
何思行曾经告诉过他当年沈欢父子被刺杀的真相——沈欢自出生便养在虎威将军名下。高祖皇帝的亲弟企图篡位,一边派人马追杀当时南下的太子,一边派人行刺沈欢这个高祖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后来篡位失败,太子登基,处死叔叔。随后太上皇在位十八年,禅位于堂弟,就是如今的天昌帝。
兜兜转转,篡位者的儿子终是当上了名副其实的皇帝。
但是确确实实,虎威将军在当年乱斗中惨死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陈年往事,自从天昌帝登基之后就成了宫廷秘闻,没人敢再说了。
毕竟哪位皇帝都不想有一个篡位失败被秘密处死的父亲。
现如今沈欢把虎威将军的死算在何思行身上,而何思行又肯接这个锅,天昌帝乐意之至。
唯有半道上蹦出一个邵辛淳,偏要说不行。
天昌帝本来想利用他扳倒沈欢,然后在云成回京之前叫他彻底闭嘴,从而把他曾派人行刺试探云成的事情彻底掩埋。
但是邵辛淳太‘愣’了。只要事涉何思行,他连脑子都丢了。
天昌帝把茶盏放回桌上,清了清嗓子:“邵卿年轻,凭空揣测出这些事肯定是有人教唆。尚书教过这些吗?”
邵辛淳仰起头,怔怔地看着何思行。
只要他说教过,那自己就是无辜的。但是他肯定会因此收到重责。
然而何思行只是望着面前的地板,不曾回首看他一眼,也不曾浮现动容或是迟疑的表情。
“没有。”他说。
邵辛淳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最初的震惊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是悲愤、不甘和果然如此。
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使他彻底在与沈欢的较量中败下阵来。
他不再咄咄力争,也没有再出声辩驳。
天昌帝最后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邵辛淳突兀的动了动嘴角,却是自嘲般笑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没有了。”
天昌帝摆摆手,邵辛淳一声不吭地被飞快地压了下去。
内室短暂的窸窣声过去,恢复了一贯的死气沉沉。
在寂静中,沈欢跪地更低了:“臣有罪。不该同邵大人说私事,以至于他情难自抑。微臣自请抄写罪责书十遍。”
天昌帝冷冷地注视着他。
沈欢埋着头,继续说:“并于每日朝会前后,在宫门处宣读,以表罪臣悔过之心。”
天昌帝的视线来不及起变化,何思行请罪道:“臣不善教,以至于辛淳心有旁骛,案子办得不好,还牵连许多人,请皇上责罚。”
其实这件事横竖挑不出他的毛病,不管是案子还是今晚的拉扯。
天昌帝将视线移到他身上,突然问:“云成遇刺的案子结果是否有你授意?”
“没有。”
“当年将军府惨案,你是否清楚内情?”
“不清楚,当时臣尚年少。”何思行面色不改的重复,继而话锋一转,“若是皇上对当年事情心存疑虑,那臣愿意重启案卷,重新调查。”
天昌帝没立时开口。许是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