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应,等我梳洗干净,宴谢公公。”
“不敢当。”福有禄笑着起来,“妙兰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您肯把她交给我,我心里记得这恩情。”
云成唇色稍褪,在阳光下心平气和地笑了笑。
到了宫门口,赵宸贺洗好澡吃好饭,换了新衣服,姗姗来迟。
他们在门口短暂地停下脚步,赵宸贺看了云成一眼,就说:“眼睛怎么肿了,哭了?”
“该哭得哭。”云成按了按眼睛,听声音有些累,“你去吧,我回家睡觉。”
“这会儿睡觉晚上做什么?”赵宸贺问。
“晚上能干的事情可多啦。”福有禄说,“皇上下旨,取消宵禁,从昨日开始,夜市就恢复了正常。”
赵宸贺看了看他,福有禄自觉多话,闭嘴站在旁边。
有其他人在,赵宸贺不好说什么黏糊的情话,只好说:“那你晚上不要乱跑,等我一起吃饭。”
云成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出了宫门。
赵宸贺远远看着他上了马车,轻嘶了一声。
福有禄偷偷抿嘴笑:“还好这次没有打起来。咱们快些进去吧,皇上在勤政殿等着您了。”
天昌帝跟云成一共待了两个时辰,虚得坐不住,赵宸贺到的时候正在喝第二碗药。
赵宸贺见完礼,站在前头等,天昌帝喝完药精神也不见好,眉头不住发皱。
赵宸贺干干净净,神清气爽地说:“臣与十二爷一同抵京,见他着急进宫,就先回家去换了身衣裳。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天昌帝摆摆手,打量着他的模样,垂下眼皮道:“催了你两次,你才慢吞吞地回京,慢吞吞的进宫。赵宸贺,你若是如此应付差事,这个廷尉不如让给别人当。”
赵宸贺首先想到了是不是云成参了他一本,但这想法刚刚萌生就被他掐断了。
不会的,他想。云成身上毛病不少,但绝不会拿感情开玩笑。
天昌帝拍了拍桌子,那声音闷且重:“盐铁司为什么没有从庆城地方官里头选拔,而是定了商户。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
“盐铁司是要职,不管是谁放在那个位置上,都会犯错。”赵宸贺说,“贪钱行走是小错,借职养兵是大错。只要是官,就会站队。眼下太尉与西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在兵部跟侍郎有过同窗之谊。若是盐铁司站队太尉,那您的地位岌岌可危。”
赵宸贺停了一下,提醒道:“太尉身后藏着沈少府,朝中不是头一回有人参他与沈少府从往过密了。”
天昌帝斜眼盯着他,胸膛起伏不定。
赵宸贺跪在地上,腰背直挺挺地:“臣私自定下盐铁司有罪,该罚。但是臣不后悔,都是为了……”
“你住口。”天昌帝把矮桌上的药碗扫下去,赵宸贺往旁边一躲,油皮都没被碰到一块。
药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赵宸贺无视药碗:“眼下国库亏空,将盐铁下放,是最快能填充国库的方法。”
“你还敢说。”天昌帝巡视四周,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指着赵宸贺对福有禄道,“把他拉下去,杖责十下!”
福有禄一犹豫,天昌帝扶着矮桌喘息两下,终于爆发开来,伸出胳膊将桌子掀翻了:“现在就去,打他三十板子,就在门外打!”
福有禄拉赵宸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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