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宸贺姿态平常, 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不爽, 仿佛这问题稀松平常。
于是余守则也格外轻松地答:“被派出去了, 或者有脱不开身的事情来不了。”
赵宸贺点头, 没有继续问。
余守则在这一刻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高兴。他沉默稍许, 挤出温暖的笑脸,邀请他:“廷……”
他维持着僵硬的笑,纠结地小声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都可以。”
“好的, 廷尉。”余守则说:“您路途劳累, 热水和帐篷早已备下, 不如今日先休息。”
赵宸贺跟着他顺小路往里走,来来往往的士兵从他们身边穿行而过,每个人的身上都兜着白薯般没温度的斜阳。
西北太偏远了,地势决定着这处的春秋很短,冬天却出奇的长。毗邻的对手达塔尔最喜欢以战养战,最难熬的永远是冬天。
余守则把他送到帐篷跟前,指着不远处说:“那是我的帐,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就找人去喊我。”
赵宸贺抿紧唇角,矮身进了帐。
余守则放下帘,站在门外不放心的交代:“有事您就喊我啊,我夜里睡觉轻,一喊就醒。”
赵宸贺隔着门帘“嗯”一声,没再说别的。
他穿着整齐的衣裳,躺上凉硬的床,枕着手发呆。
云成是个混蛋。
他心想。
他嘴上说着甜言蜜语,身体诚实的叫人欲罢不能,但是他计划中没有自己。
他将自己踢出来,在京都孤军奋战。
赵宸贺有点生气,又有点气不起来。
因为抵达西北的第一天,他已经开始思念云成。
他有点后悔,不该赌这口气。
西北中心营忙碌的一天从角号声开始。
草草吃过饭,赵宸贺出帐站在门边看着远处井然有序的士兵们列队操练。
初升的太阳发出柔和的光,落到人身上也感觉不到热。
余守则从远处大步跑过来,拿着条帕子擦脸上脖子上的水珠。
“廷尉,”他神清气爽地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赵宸贺把视线从远处巍峨起伏的赤坞山上收回来,道貌岸然地说:“还行。”
“嗯,咱们去四处转转吧。”余守则把棉帕子扔给守门的小兵,示意他不用跟着,“这会儿正在训练,也有点看头。刘副将在马场等我们,过去了再汇合。”
他话说完,赵宸贺就知道,王将军把第一项‘视察’的工作交给了刘副将,余守则属于陪同——说‘陪聊’也合适。
赵宸贺没有兴趣跟他聊。
他在太阳下微微眯起眼,昨夜的人影又开始放肆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令他已经平缓的心情开始燥动。
“通知主将王域,”他呼出一口气,冷笑道,“让他亲自来跟我汇报交战地详情,今天之内。”
·
云成开始频繁的失眠,有时候睁眼到天亮,有时候短暂的睡一会儿,梦里都是赵宸贺。
赵宸贺早几天已经到了西北,云成没有写信去问,他也没有送信回来。
他们那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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