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推脱之话,让刘氏听得暗恨不已,可她却不敢开口分辩什么。
知子莫若父,听到儿子的这番话,老侯爷就知道了,应该是儿子的那个继室又做了什么,他的儿子知情却放纵,才为家里招来这场大祸。
气得老侯爷手颤抖指着儿子,“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唉!真是家门不幸哪!”
再怎么恨儿子不争气,跟被迷了心窍似的,对刘氏那个女人言听计从,如今连累他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赵曾平毕竟是他膝下独子,刘氏也就算了,老侯爷终究不忍看着儿子与一对孙女都被抓去过堂,并罚入罪籍,被送去农场改造,从此彻底没了前程可言。
所以老侯爷随后还是如何殊所料,进宫想要找正宁帝说情。
看着发须皆白,一大把年龄跪在御案前,坚持不愿起身的老舅父,哭得哀伤不已。
要不是何殊已经提前给他描述过这个场景,让他想好了该如何应对,正宁帝觉得自己一定会心软。
因此正宁帝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语带无奈的回道。
“舅舅该知道朕的脾气,赵曾平纵妾灭妻,还将贱妾抬为继室,有违伦理纲常在前,舅舅却一再纵容,才使得他一错再错,豢养死士、袭杀朝廷栋梁、草菅人命,换了旁人犯下这些罪,不用犯齐,只需一条,朕都不会给他们留全尸。”
正在哭号的老侯爷愕然抬头,“陛下何出此言?袭杀朝廷栋梁?曾平怎有胆量做下这等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更重要的是,进宫前,他已经了解过皇上重惩他儿子一家的罪名,老侯爷十分确定,里面并没有这一条。
正宁帝面带同情的将太子准备的东西递给汪林,汪林恭敬的接过,然后送到老侯爷手上。
在场的人以为正宁帝是在同情自己的老舅父,养出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只有正宁帝自己清楚,他同情的是他这老舅父教儿不严,使得一家子遭到太子的厌弃,如今不得不面对骨肉分离,儿孙被罚入罪籍的凄惨结局。
太子一定要做的事,他这个老父亲除了配合,别无他选,所以他只能对不起这老舅父了。
看着手中那些关系到赵家无数隐秘的证词,老侯爷的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真心实意的老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全身都散发着绝望与悲哀。
里面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前儿媳被害经过,有他二孙子强占府中丫鬟与良家女子的恶性事件,还有他的大孙子屡次遭那刘氏设计暗害,直到最近这次甚至派出死士暗杀,差点将他大孙子杀掉一事。
此刻他也知道了,原本皇上说的袭杀朝廷栋梁,指的正是他们府上豢养的死士袭杀他大孙子一事,只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才没在圣旨上直接公开这件事。
正宁帝给了对方一段接受现实的时间后,才脸色沉重的开口。
“晋仁是于国有大功的栋梁之才,朕认为他有赵家先祖遗风,可以重振赵家昔日荣光,肯定会重用,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英年早逝,而且还是憋屈的死于内宅争斗。”
老侯爷的心虽动摇,但他仍试图给儿子开脱。
“这都是那刘氏妇人心毒手辣,怎么处置她都不为过,但曾平只是受她蒙蔽,并不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那妇人对晋仁下此毒手的。”
直到这会儿,正宁帝才知道太子为何连这老侯爷一块厌弃,丝毫不顾虑这位年龄一大把的长辈。
这个偏心的老糊涂是拿他当傻子糊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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