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三楼也静悄悄的,经过会客厅时他朝里看了看,没有看见关珩。他的脚步迟疑了一下,脸上有点热,但还是没有选择往关珩的房间走,而是乖乖的去了拼图室。
地上的拼图散乱,保持着他上午离开时的样子,他席地而坐,开始拼合,心由一开始的浮躁、不安,逐渐转向为平和,关珩说得没错,拼图的确有助于他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秋砚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很低。
几分钟后,关珩来到了拼图室:“还不睡?”
和昨晚一样,关珩穿着件黑色的袍子,不过头发是束在后方的。关珩总是显得慵懒,很少有束着长发的时候,宁秋砚看得心里猛地一跳:“关先生。”
他注意到放在地毯上的手机,时间竟已逼近午夜十二点。
“今天下午做什么了?”关珩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身上有很淡的香味,“听说你和顾煜一起回来。”
“去了养殖场。”宁秋砚回答,“和关子明聊天。”
关珩说:“你们差不多大,话题应该也差不多。”
宁秋砚没有隐瞒,自然而然地将下午的聊天内容都告诉了关珩,像关子明说的最初为了不来渡岛想尽办法逃脱,最后又怎么被抓回来的故事。关子明说得很惊险,妙趣横生,宁秋砚絮絮叨叨地说给关珩听,好一阵才后知后觉,关珩对这些不一定有兴趣。
“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以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关珩却顺着话题说,“现代社会,要追踪一个人太容易了。”
看得出关珩心情不错。
“那倒是,除非不使用手机、身份证或者银行卡。”宁秋砚也轻松起来,顿了顿,他大着胆子问关珩,“我今晚可以一直待在这里吗?”
束着发的关珩仍旧温文尔雅,有一次宁秋砚问过他为什么留长发,关珩回答说“剪不了”,因为他们的外表会永远停留在生命转变的那一刻,即使剪短了,也马上就会长出来,不是他标新立异,或者是不接受新时代。
“怎么?”关珩问,“不睡了?”
当然,关珩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些年长者才有的思维,例如小孩的睡眠很重要。
“我想试试多拼一些,把这几块图案拼完。”宁秋砚说,“其实我本来就睡得挺少的,打工的时候还会通宵。”
以前在N°那种酒吧上班,通宵不睡是常有的事。
宁秋砚说的是实话,但心跳如擂。
“另外我听康伯说,明天第一批上岛的客人会很早到,我需要比平常早起两个小时,不如就通宵。如果不会打扰到您的话,我想一直留在这里,到时候您……会方便一点。”
宁秋砚说。
他低下头,微不可察地颤动睫毛,然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我洗过澡了。”
第38章
赤脚站在浴室里的复古小花砖上,黄铜花洒中喷出细密温热的水雾,从头淋到脚。水珠浸润白皙的皮肤,滑落,在地面溅起小水花。
沐浴露是小苍兰香,清淡香甜,常常能留香到第二天,宁秋砚每次洗完澡躺进被窝的时候,都能闻到自己的味道。
“洗过澡了?”
他听见关珩重复了一次。
“嗯,在上楼之前。”宁秋砚说。
这件事本来很正常,像关子明所说的那样,他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履行自己的义务而已,但亲口这样说出来之后,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既然说都说了,担心关珩还会有顾虑,宁秋砚干脆说得更清楚:“这里温度合适,我也不太爱出汗,保持到明天早上应该没有问题。”他鼓起勇气,转头看向关珩,又问了一次,“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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