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的牙齿是锋利的,但叶珏一点都不觉得痛。他满脑子都是马上就能和阿雪做快乐的事,根本坐不住,因此没注意到花斑蛇在咬完他后眼底凶光显露还想拉着他再说些什么,哧溜蹿下树就往云渚小庐跑去。
“阿雪、阿雪……”
他念了一路,跑了一路,但在推开门发现季雪满不在时,他不由自主慌了神。
因而,在季雪满回来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想也不想地将人拥入怀中。
他装无辜、装委屈、装可怜,口齿不清地编造虚假的缘由,说不清就用亲吻堵住季雪满的发问,肆无忌惮地抱住他、压住他。
七分真实三分演戏,情毒激发的生理反应和放大夸张的表现不出意外地成功骗到季雪满。
意乱情迷之时,叶珏听到季雪满说:“我帮你。”
他如愿以偿,不惜以欺骗和自残的手段。
但他想要的不止于此。
晌午的阳光洒在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躺在冰冷巨岩上,转过头去,深深埋进柔软温暖的腰腹。
他说:“阿雪,我想娶你。”
头顶有一只手温柔撩开他额前碎发,说出的答案却不是他想听的:“不谈这个。”
叶珏不高兴,开始闹。
直觉告诉他,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什么得不到。
他反复念叨,软磨硬泡,把人按在怀里变着花样儿做了好久,再表现出让步,用商量的语气问:“我可以娶你吗?”
终于,季雪满被他磨软了意志,动摇了决心,答应道:“我答应你娶我,但是我们不结契。”
没有结契似乎不太完美,但叶珏还算知足,见好就收。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用真心让阿雪彻底放下担忧。
季雪满说他以后可能会后悔,他说:“才不会!等我恢复记忆后,肯定更喜欢你!”
叶珏想,季雪满果真很蠢,蠢到无可救药。
但凡季雪满狠一狠心,逼他以道心立誓,也不至于将自己逼到如今退无可退的境地。
“怎么会……”
叶珏醒了,满面冰凉泪痕。
床头鳞皮粉灯的微弱光芒打在他脸上,照出泪水晶莹斑驳,他抬起右手,小臂压住双目,湿了衣袖。
“为什么是这样……”
如果梦里的都是真的,都是他失忆时亲身经历过的,那他先前口口声声加在季雪满身上的“罪行”算什么?
从头到尾,欺骗、占有对方的人,明明是他啊。
叶珏脑子很乱,过去与现在的记忆交杂在一起。
害羞的季雪满,开心的季雪满,幸福的季雪满,每一个都让他见之欢喜,想抱着人说数不尽的动听情话,温柔地亲吻疼爱。
可现在,只有受伤的季雪满,绝望的季雪满,被他无情关在水牢里受尽羞辱折磨、近乎废掉的季雪满。
他都做了什么?
“砰!”
房门被暴力推开,惊动蹲在墙头守夜的墨白。
“门主?”一团红色光影从墨白眼前闪过,跃上屋顶瞬间飞出数里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眼花。
底下门口呆住的护卫还没明白过来情形,抬头询问他:“掌卫,这是?”
“我去看看。”墨白扔下这句,匆匆跟上叶珏的身影。
可叶珏飞得太快,墨白修为本就不如他,半晌都没能跟上。
但渐渐地,他看清叶珏去往的方向。
是刑堂?
水牢走廊和楼梯的交界处,杨兴刚搬来一张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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