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来放到便携推板上,跳下货车,拍了拍手掌,又撩起背心擦了把脸上的汗:“你来这儿搬几天货,你也有。”
超市老板也是老熟人了,给季时风结了两百块钱,还额外塞给他一包红双喜。
“叔,谢了啊。”季时风没推辞,在店里买了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又递给马一阳一根,“你过来干嘛。”
“就不兴兄弟来和你谈谈心啊?”马一阳抬了抬下巴,“护城河边溜达溜达去。”
季时风叼着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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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就在胡同口几十米开外,两人沿着河堤溜达。
“你这新学校怎么样啊?”马一阳问。
季时风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插着兜,面无表情:“还行。”
马一阳接着问:“班里人都挺好吧?”
季时风抖两下烟灰,依旧没什么表情,淡淡道:“还行。”
眼前冷不丁冒出路辞那张冒着傻气的脸,脑门上顶个小辫儿,戴一个花里胡哨的发卡,白白净净,笑起来和个面团似的。
季时风嘴唇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又补了一句:“挺傻逼的。”
“哦,”马一阳心不在焉,“你学校食堂的饭怎么样啊?”
季时风扭头,一口烟圈喷他脸上:“你他妈到底要说什么,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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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阳搓搓手掌:“就和你说个事儿,哎,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有屁快放,家里碗还没洗。”季时风说。
“就那什么,”马一阳清了清嗓子,看着季时风,“哥们儿可能要早恋了。”
他那眼神特别认真、特别郑重,季时风迈开一步:“恋谁?我啊?”
“滚你妈的!”马一阳笑骂一句,说道,“就班里来了个转学生,就是一见钟情,你懂吧?”
季时风挑眉:“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你转走隔天,她转进来的。”马一阳摸摸后脖子,“贼好看,贼文静。”
“行,那你恋去呗。”季时风说。
马一阳嘿嘿一笑:“那不得征求你同意么。”
“征求我同意干嘛,我又不是你爹。”季时风莫名其妙。
马一阳:“啧,你忘了咱俩那约定了!”
他这么一说,季时风这才想起来。
季时风和马一阳是发小,从小一个胡同长大的,初一那年,马一阳家攒够钱在城区买了套房子,就搬出了胡同。
所谓的狗屁约定就是两个人还穿开裆裤时期,有回幼儿园玩过家家,俩人都想当爹,争破了头。
休战之后,两个人拉钩约定,长大了一起当爹、一起结婚、一切谈恋爱,谁先早一步谁就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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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都什么年代的事儿了,”季时风又点了一根烟,“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马一阳说:“那我就去追人姑娘了,和你报备了啊。”
季时风摆摆手。
“你不打算早个恋啊?”马一阳胳膊肘撞了下季时风,“咱班花可还惦记着你呢,三天两头找我打听你情况。”
“恋个屁,大学学费还没凑出来。”季时风吸了一口烟,“没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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