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因为头疼醒来,路辞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发呆,望着望着眼睛又酸。
他立即用手臂揉眼睛,这招这一次却失效了,眼泪没能被他揉回去,止不住地往外淌。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说要勇敢,你不能总是躲在家人背后,你不能心安理得地做一个废物。
这么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路辞胸膛起伏着,从床上坐起来,去摸口袋里的黄金剑柄。
剑道勇士的游戏他玩过无数遍,剑道勇士永远不会屈服,剑道勇士身上有用不完的勇敢。
此时此刻,剑道勇士的黄金剑柄成为了路辞唯一的支撑,仿佛他握着黄金剑柄,就能像勇士那样,打不倒。
然而,他的黄金剑柄在刚刚的推搡中被人踹坏了,从中间折成了两段。
轰——
有什么东西在路辞心里轰然倒塌,他深深地吸气,又重重地喘气,终于觉得再也撑不住了,他的黄金剑柄坏了,就好像他也坏了。
脑海里唯一一个剩下的念头就是,他需要季时风,他要马上见到季时风。
·
凌晨三点的胡同里,季时风打不开院门的锁,翻过围墙跳了出去。
他打着手电筒,看见院门外靠坐着一个人,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是乱七八糟,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对着手机一遍遍喊“季时风”。
季时风心口一阵抽痛,他那个只知道傻乐的倒霉蛋怎么在哭,怎么会哭成这样?
“路大富。”他哑声道,在路辞身边蹲下。
路辞抬头,视线里的季时风有些模糊,脸上有伤,好像瘦了些,下颌线条愈发锋利。
路辞心口好酸好胀,太多的情绪堆积在一起,压得他几乎就要喘不上气。
喝了太多的酒,让他整个人都不太清醒,脑子发沉,身体很重很重。
他用气声小心翼翼地确认:“季时风,是季时风吗?”
季时风捧着他的脸,用嘴唇贴着他的额头:“是季时风,是我。”
“季时风,季时风……”路辞显得有些慌张,声音很小很小,“爷还生气吗,他还打你吗,你疼吗?”
“不打我了,我不疼。”季时风发现路辞额头很烫,一双手却冰凉,于是把路辞的手包在掌心里,“冷不冷?”
路辞摇摇头,长大双眼,愣愣地看着季时风。
就这么看了会儿,一滴眼泪从眼眶里“啪”地掉落,砸在季时风手背上。
“傻蛋,”季时风喉头发紧,轻柔地亲吻路辞的脸颊,“傻不傻。”
路辞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真的是季时风,他终于见到季时风了,终于终于。
“季时风,”路辞发出一声抽泣,眼泪再也止不住,“我的剑断了,季时风,我没有剑了……没有剑就会死的……”
“不会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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