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受辱这样的深仇大恨搁在一边?当真如他所说,爱上一个人,什么都能放下,志向没了,仇也不报了,回到她身边,只想守住她的平安吗?
她难受得想哭,这会子,倒是希望他能有几分理智,别顾自己的死活了。
五日前他从鄂州出发,如今怕已到了战场上,他一到,明春堂的人也会到,皇帝已对他生了疑,要是得知他有人马,以皇帝的作风,绝不会派兵去支援,且还会借机安一个罪名在他身上,将他和这些抵抗北人的将士,尽数歼灭,回头割去襄州、江陵,再派人同北人谈条件求和。
她不能回头,要往前走。
张治不过是发发牢骚,说完这些也没指望能改变什么,“裴大人说,半月后他要是不来,就让我自个儿看着办,我这些年躲在江陵,也躲够了,横竖我是不想回去了,伸脖子一刀,怎么也得扯掉他赵涛身上的一块肉,趁天色还早,夫人回......”
张治话没说完,芸娘突然起身,招呼身后三人,“去码头,上临安。”
他去了江陵,她便回临安,他放下的仇恨,她来替他报,以他裴安少夫人的这条命去换老夫人,皇帝定也乐意。
计划不变,几人继续往前走,午后赶到了码头,再一次坐上了船只,直下临安。
当初在江陵,他将自己的谋略几乎都说给了她,她都记得。
芸娘先找了钟清,问他,“建康有多少明春堂的人。”
钟清立在她身侧,早就主意到了她腰间系着的那块令牌,见令牌如见堂主,肃然回答道,“两千人马。”
原本建康只有一千人,上回裴安下令备战,从其他地方来了一千,临时又取消,这一千人还未来得及撤退,目前都在建康。
“所有人原地待命,不可有任何风吹草动。”芸娘看着钟清,神色认真地交代道,“让人散播一道消息,说明阳公主在北国受辱,杀了三皇子,北人派了两万兵马追杀,如今公主人逃到了襄州,鼓动周边的百姓起义,不少人已参与其中,誓死抵抗,襄州犹如铜墙铁壁,没被敌军攻陷。”
这一趟裴安本是奉圣命护送明阳公主,她出了意外,他去解救,便是圣命,理所当然。
趁机也将顾家军,裴家军,明春堂的人马,先算在明阳头上,摘清裴安和她的嫌疑再做下一步打算。
襄州守住了,给了南国的百姓希望,让他们知道,这样打下去,南国不一定会输。
就算皇帝想议和,五万雄兵不去支援,百姓的声音加上朝中不凡还有一些真正爱国的臣子,也能先拖延一段日子,不让他对裴安和这些起义的兵马动手。
得知裴老夫人被皇帝接进宫中的消息后,钟清一路快马加鞭,要见裴安,却始终没见到人,一来一回,将之前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大半个月前主子下令备战,之后又没了动静,明春堂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的命令,接下来是要攻进临安,还是要退回山上,没见到主子,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夫人那边该怎么办,钟清也完全没了主意。
如今见芸娘冷静地下了一道命令下来,有条有理,不由眉头一扬,算下来,自己比她大不了多少,上回见她,还是一名娇滴滴的小娘子,跟在堂主身后,见到自己还吓得偷偷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如今再看,她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儿,姿容依旧绝色,眸子里却多了一道坚毅,冰冰凉凉的,倒是有了几分主子的狠劲儿,莫名清冷了起来,愈发有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味道。
芸娘见他目光大剌剌地看过来,迟迟不收,出声提醒了他一声,“钟副堂主?”
钟清醒过神来,及时撇开目光,抱拳领命道,“是,属下遵命。”
见完钟清,芸娘去找了张治,直接开门见山问他,“张大爷怕死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