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百无聊赖接过去把玩,沉甸甸的枪柄在她手中,她掂了掂,用指腹划过冰凉的枪口,远隔千里也能感受到他粗暴的体贴。
某人过分的严谨周到,让他的人设再度偏航。
携了一身法外狂徒的悍匪气势,手里的武器却是只是用来保护女孩子。
令人大跌眼镜的矛盾反复出现在他的身上,让她雾里看花。
苏弥睨向窗外逐渐昏沉的夜色,看这梵城街道上大大小小的水潭,看里面打转的月影,朦胧而破碎,遥远而又若即若离。
见她的指扣进了扳机,严哥瞥过来一眼,忙说:“小心!别伤着自己。”
苏弥说:“我知道,我有数。”
她将手指收回去,左手是花,右手是枪。放在一起,不太和谐的画面。却又都是具象的柔情。
玩够了,苏弥把枪摆回去。
她问严哥:“你知道落日珊瑚的花语是什么吗?A.情有独钟;B.至死不渝。”
严哥笑了下,表情还挺憨:“情有独钟是吧?我听到了。”
苏弥:“……”
她失笑,又问:“那你知道这花的花期是什么时候吗?”
严哥想了想,抓了抓他简单的头脑:“应该、是春天吧。”
想起他们婚后的某一天,苏弥在努力回忆,那天他是怎么告诉她,他知道南音门口长了这种花呢?
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谢潇言当时在开车,她就坐在他的身侧。
应该是她先提了句:我以前上学的时候见过这花。
他似乎是立刻接上一句:我知道。
苏弥诧异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谢潇言说的是:艺考陪你去过。
天衣无缝的解释,顿时消解了她的困惑,而后她的记忆被顺理成章地牵回高三的冬天。
而苏弥也全然不记得,他当时的神色有没有说漏嘴的懊悔。
总之,他所有的情绪都能被一种淡然的表达若无其事地掩盖过去。
她也一向愚钝,从未发现过丁点的破绽。
可是,这迟钝的察觉兴许也不能够全怪她。
苏弥不会想到思念得到多么深刻的程度,才甘愿千里迢迢赶过来见她一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而后一声不吭地匆匆折返,放任一切隐蔽的心事在孤独的旅程中烟消云散。
——她想象了一番那样的场景,他出发的动力,是她无法丈量与细数出来的、深深牵挂。
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春天呢?
苏弥拿出手机,想迫切地问他要答案,但看眼时间,国内已经是深夜。
于是没再打扰。
她看着谢潇言这三个中文字,是她给他的生硬的备注。没有丝毫的感情,她呆呆地望着,再度失神。
一定很难捱吧?他口中那流离失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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