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铅字都残忍又无情。
祝星言根本抬不起头了,他只能感觉到跳动得不算太剧烈的心脏疼得厉害,疼得他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静悄悄地顺着面颊流淌进衣领里。
自作多情的人连伤心都无声无息。
季临川静默了两秒,看着他低垂的圆耳朵、头顶的发旋、颤抖不止的单薄身体……像是被局部降雨圈中的细嫩小草,被吹打到只剩最后一口气。
他不由自主地掐紧掌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淡:“如果身体不适,可以明天再签。”
祝星言藏在背后的掌心已经沁出血来,闻言只是摇头,“不用了,我不会拖累您太久……”
指尖被冷汗沁得潮湿,他连文件夹都拿不太稳,苍白的右手不停颤抖。
季临川“体贴”地接过去,说:“我读给你听。”
Alpha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充满磁性,冷淡中又夹杂着轻微的沙哑,宣读联姻协议的语气和在花田前寻问他是否紧张时别无二致。
直到此时祝星言才想明白,怎么会有人连结婚都冷静到面无表情呢?
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罢了。
即将脱力的身体连听觉都受限。
祝星言浑浑噩噩地摇了摇脑袋,眼看着季临川嘴唇颤动,却怎么都听不清个中言语,只在他读到最重要的部分时听到了一些词句。
“婚姻存续期内,季临川一方有义务向祝星言提供适量的alpha信息素,以缓解缺乏症带来的痛苦。但禁止以信息素作为筹码逼迫祝星言发生任何形式的亲密行为,反之亦然。”
“这条明白吗?”季临川问。
祝星言好像明白,但好像只明白字面意思,想了半晌才终于懂了,季医生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企图用信息素勾引自己。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这么卑劣的一个人……
卑劣的、没用的、自作多情的废物。
“明白的……”他半睁着眼睛,开口时喉管似乎都被胃里的火给烧化了。
“下一条,双方在婚姻存续期内是自由状态,除了配合家里完成必要的应酬和采访外,不得干涉彼此的感情生活。”
季临川想了想,说:“你在外面做什么都可以,但尽量不要把人带到家里来,会有被抓到的风险,而且我上午一般都有手术,需要充足的睡眠。明白吗?”
祝星言听了只想苦笑,除了卑劣、没用,现在又多了一条品行不端。
他连申辩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明白……”
“第三条——”
“不要读了!”
祝星言用了几乎全部力气出声打断他,喊完这句后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像是气喘吁吁的可怜小动物。
他抬起湿红的眼眸望着要面前这个喜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alpha,心道:你到底还想要我再怎么难堪呢……
今晚之前他一直以为季临川和他是两情相悦的,不然不会同意举行延迟了两年的婚礼,但季临川刚才亲口告诉他,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
祝星言明白了,认命了,以为他只是不喜欢自己,但一条条协议听下来才彻底清楚,何止是不喜欢,季临川分明对他有诸多防备,厌恶至极。
“不要……不要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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