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尖才转过角度,玉环悚然,急忙冲将上前一步,拦在了端王妃跟前,“王妃!”
端王妃道:“喏。”
再一次给她把解酒丸递上,玉环左看右看,觉得端王妃是真没有往里闯的意图,半松了口气,双手小心翼翼地将丸药接下。
“玉环,”姜月见掩唇打了个呵欠,“哀家正头痛,递进来吧,用了婶娘的解酒药再歇下,省得宿醉头晕,明早还要驾乘鸾车回宫。”
玉环谨慎地挪到太后床帏前,太后素手打帘子,露出半边红润得灿如明霞的脸庞,接过玉环掌中塞过来的药,向一丈之外烛光熠熠里的端王妃含笑:“多谢婶娘好意。”
那畔凤烛如林,端王妃所立之处则是极盛的所在,她被一团炽亮的灯光包围着,对床帏这头其实能看清个模糊的人影儿便已算是眼明如炬了。
玉环如履薄冰,缓缓将太后娘娘手里的帘拢拨了过来,重新放落,暖帐中的人影,修长的指甲拾起一枚解酒丸,纤细修长的玉颈后仰,药丸入唇。
端王妃这颗悬着的心也倏然放下,“娘娘吃了药,一会儿就不头痛了。”
左手下,被捂在被褥里的男人动了动,形同不满,被掩盖得呼吸不顺,正要扒开锦被,姜月见皱眉,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气流从唇缝间挤出:“老实点儿。”
“……”
蠕动的棉被无息落下。
姜月见将身侧卧,膨隆的被向上拱蜿蜒成丘,姜月见掖了掖被角,和声道:“婶娘为何突然想到给哀家送解酒丸,还亲自来这一趟,让下人递到沁香殿便是了,玉环她们也自会去拿。婶娘方才说要对哀家说的私话,是什么?”
其实不必多言,今夜端王妃应当是被仪王引过来的。
仪王盘算着将她抱回寝殿,就在这张床上颠鸾倒凤成了好事,可他又害怕事后清算,到时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便只好找个连太后也得敬着不得不留活口的的人做中间人。
等到端王妃行至寝殿,发觉太后正与自己的小叔在床榻上交缠,姜月见纵是太后,只要她被梨落桃夭激得神志不清,又一味缠着仪王贪欢,纵有八张口也说不清,届时情况如何复杂,全凭仪王狡赖。
仪王是图谋不轨,她这个太后也不干净,两个恶人,谁也不必说谁,端王妃是顾大局的人,为了皇室丑闻不被泄露出去,她一定守口如瓶。那么这事,就成了三人心照不宣的一桩密辛。
大约在仪王的打算里,太后本就不是闺中少艾,而是孀居数年寂寞难耐的妇人,就算被占了便宜,也不至于豁出面皮去和他算账。他还可以赌一把,看看她这个不守妇道的人会否因为这一夜便从此贪恋男体坠入这不伦的陷阱,倘若不,仪王夹着尾巴逃回封地,姜月见可就真再难抓住他的一根狐狸毛了。
端王妃迟疑片刻,道:“太后娘娘见谅,宜笑的事儿。”
姜月见诧异:“宜笑怎了?”
宜笑是端王唯一的女儿,楚珩的堂妹,去年也到了及笄之年,姜月见为她赐了一桩极好的婚事,许的是幽州刺史房陵渡之子房是安。房是安年纪轻轻,便有“幽州第一才子”的美誉,性情内敛温文,相貌也好,平素也没听说任何混账事,勋贵家族里罕见这么一个洁身自好,不流烟花巷陌的年轻人。
听端王妃的口吻,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姜月见心知是自己赐的婚,多少需得正色一些,“婶娘但说无妨。”
端王妃拢了拢手,道:“是。宜笑嫁到幽州一年多了,没有一点儿受孕的消息,房是安年纪比宜笑大了不少,又是家中嫡长子,刺史夫妇着急为他纳妾。太后娘娘素知宜笑那性子,不肯受一点儿委屈的。”
姜月见知晓,对那个小女孩儿记忆深刻。
当年的一场除夕宴上,她语出惊人:“宜笑要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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