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监控。
温辞树初中三年,都活在刘美君给他设置的枷锁之中。
原本他已经认命要去实验念书了,可中考结束那天,他乘坐公交车回家,在公交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有两个女生滑着滑板从他身边倏忽而过,在公交车的车头一侧停下。
离他比较近的那个女生,穿着无袖的黑色背心,胸口上印有一只很大的白色蝴蝶,长发悉数散落在腰际,随着风的吹拂而晃动着,她穿牛仔短裤,露出一双又细又长的腿,而脚踝处,还纹着一圈儿看不清写了什么的字母。
她指尖上还夹了根烟,有一搭没一搭抽着,媚眼倦懒的同旁边的伙伴说话。
她朋友问:“高中打算去哪?”
“七中吧。”
“你确定你能考上啊?”
“别小看姐,好歹也是班里前五的成绩。”
“……”
他们说说笑笑,有时候还会夹杂几句不算过分的脏话。
温辞树看着她,想到了两个词语:反叛,还有自由。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是在一周后。
刘美君做了一些豇豆,要他给爷爷送过去,他从爷爷家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下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马路对过的网吧门口站着一群人。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她。
人群中央站着的姑娘,手里拿着一块“绿舌头”冰棒,却在和对面的男生比赛吹泡泡糖。
她那天穿一袭白色的连衣短裙,头发胡乱扎起来,低低的绾着,像是表面看起来很乖,其实总爱背着妈妈出去疯玩的叛逆少女。
他注意到,她脚踝上的纹身不见了,原来只是纹身贴而已,取而代之的是一串红绳,松松垮垮挂在脚踝上,显得她的皮肤愈发白,不知道是清纯中透出一丝鬼魅,还是妖冶里多了几分天真。
他往她那里多看了一眼,她却像是发觉到有人看向她似的,转过脸来,目光与他对上。
他没躲。
忘了躲。
他们就这么隔着一整条马路的曝晒下对视,盛夏忽然有了具体的烧灼感,那天的太阳穿透皮肤,烫到了心上。
然后她先于他移开眼,忙着去撺掇其他朋友们比吹泡泡糖。
她就是随意看了一眼而已,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点落寞。
这种感觉很像他小时候安静的坐在滑滑梯上,艳羡的望向在沙堆里玩闹成一团的小朋友们。
那个孤独的小孩,在时隔多年,又一步步走进了他的内心里。
回到家,鬼使神差的,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去七中。
那是他第一次违逆家长,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家里掀起了一番轩然大波,不过还好最后他还是如愿上了七中而非实验。
然后在开学第一天,他再次遇到了乔栖。
那也是他第二次遇见乔栖的那帮朋友,那时候他们这帮人里一共是二男三女,温辞树是到开学半个月后才知道,清秀一点的那个是王富贵,个子高一点的那个是段飞扬,皮肤黑黄的女生是孙安琪,个子不高的那个女生叫上官晴。
而这群人里总是走在最中间,笑得最肆意明快,长得最漂亮的是乔栖。
最初听到她名字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叫乔西。
直到很久以后他在公告栏上的一则通报上,才看到了她真正的名字。
大家都叫她乔栖(xī),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下意识的想把她叫成乔栖(qī)。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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