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修好路他们占便宜,不出人不出力,难不成要我们收过路费?”
“这事除非是亭长出面,官府的人出来说话才好使。”村长看向程石,劝道:“算了,我们村的男人不少,人少点也就时间长点,不过农闲也长,村里的人都是愿意的。”
程石垂眼,玩笑道:“可别是你从中捣鬼,毕竟杨家庄独自修出一条沙路可比张王杨陈四村合修的说出去名声好多了。”
村长干笑两声,撇过眼说:“那你可低看了老叔……”
“阿石,你抱青莺出去转转,她在家哼哼唧唧要我抱。”杨柳站门口大声喊,喊应了继续回屋忙活。
程石不再跟他废话,转身就往回走,“你得名声你就多操心,人、车、牛和往后杂七杂八的事你都给我理顺了,后天我跟车去县里送熏肉,别临出村了搞出什么凑不够人的事。”
“这你放心。“
程石已经进屋了,没一会儿抱了青莺出来,跟杨柳说一声,他抱着孩子往西进山,上山去看揣崽子的母羊。
冬天的大山景色萧条,没了虫鸣少了鸟叫,但也不乏热闹,拎着砍刀砍柴的,在枯树腐木上找干菌子的,找兔子洞逮兔子的,背着背篓挖草药的,见不到人能听见声。
走到松树林深处,程石听到头顶有梆梆梆的砍树声,他“哎呦”一声,“谁这么大胆来偷松树?”
砍树声停了一瞬,又梆梆梆的响起来。
走近了,程石看到了树上的人,赵勾子腰上绑着绳套,另一头绑在松木上,他骑在横枝上一刀又一刀砍下去,木屑和松针像面粉一样飘下来。
“哇——”青莺大叫一声。
“石哥?你从镇上回来了?”赵勾子扭头,“我之前听到说话声就是你吧?我还当是我听错了。”
这小子眼里挺有活儿,程石挺满意的,嘱咐说:“你上树下树注意点,可别掉下来了,腰上绑绳不中用,掉下来戳到断枝上有你好受的。”
“好。”赵勾子没放心上,村里的小子从小就爬树,也没见怎么着。
程石站了一会儿抱青莺离开,看羊的时候跟李镖师说:“李叔,山上的鸡少了,羊也不怎么让人管,你空闲了去松树林看着赵家那小子,他要是出了事,他爹估计也活不了。”
“那小子挺勤快知事的,行,我时不时下山走一趟。”
看了羊也快晌午了,程石从山上拎个背篓把青莺装背篓里,他把背篓挎在胸前,大步下山。
……
要往县里送熏肉,隔天就开始取熏肉装车,这趟光是熏猪肉就装了八车,鸡鸭鹅和兔子野鸟又装了十车,这些都装车后,熏房就空了,只剩两排新挂进去的。
“等我回来就把山上的猪宰了,正好能赶上过年上年货。”程石关上熏肉房的门,“我这趟回县里要带人去买沙,要走好几天,你把青莺哄睡了给保母抱过去,别你起夜受累让她们安生睡觉。”
他说啥杨柳都点头,至于按不按他说的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屋里的蜡烛灭了又亮,一夜就过去了。屋外的狗叫了两声,程石从被窝里爬起来,先抱青莺给她把个尿,跟杨柳说:“我走了,你别起来。”
“下雪天穿的狼皮披风带上,银票别忘了,把娘的钱还了。”杨柳轻声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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