懈,才致使两奴隶昨夜寻机潜逃出营,所幸其中一人伤势严重,而另一人一路管顾着他,遂遁逃得不远。今早,两人已被臣捉回营中关押于水牢,现那伤势严重者只剩半口气在,如此劣奴,不配得公主着眼,微臣便未令人将其从水牢带出。”
宁桀并未当这是一回事,他只看了南越公主一眼,继而冷冷道:“野蛮困徒,你处置起来不必手下留情。”
“是!”
顾不得南越公主难看的脸色,当即,宁芙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惊,她几乎可以确认,陈觉口中那伤势严重只余半口气在的出逃者,正是她要寻的那人,或许再迟一步,他当真就要殒命。
默了片刻,宁芙开口,语气强装着随意之态,“既有胆量出逃,想来此人定是顽化不灵之徒,若选其来驯,公主应不会再觉得我是寻机取巧了吧?”
宁桀蹙眉刚要阻,南越公主则先一步开了口:“你开什么玩笑,不是说那奴隶现在就只剩下一口气在了嘛,你选一将死之人,这还不是寻机?”
宁芙只平静回:“南越今岁献奴二十余人,有胆量在守卫森严的大醴兵营出逃者又有几个?我是大醴的尊贵公主,选驯男奴自然要挑其中最有魄力胆量的,旁人入不得我的眼,我就要他。”
陈觉拊了把额前冒出的冷汗,压低声音在旁小心作着提醒,“公主殿下,此番出逃是两人携同,并非一人……”
南越公主盛气凌人地挑着眉,闻言忽的出声提议,“好,你既坚持要选那伤重者,我们不如再公平些。五公主识人赏魄,那两人可谓皆俱胆色,五公主不如一并收取来驯,你若答应,我绝不再多废话半个字。”
眼下并无更好的法子,宁芙字字有力,用气势遮掩心头的怯。
“好,我答应。”
宁桀阻止不及,局面已是木已成舟。
而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再命人加强公主府的护防,确保芙儿安然无虞。
之后,南越公主觉得无趣很快离开了兵营,陈觉看自己两位主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便犹疑地出声向宁桀问道:“太子殿下,那奴犯现被关在水牢,要如何处置?”
宁桀垂眸,淡下声,“听公主安排。”
宁芙一顿,见两道目光齐落在自己身上,她尽量表现如常地开口,“将人从水牢带出,再召军医抓紧为其医治,若是此人就这般丧了命,岂非又叫南越公主抓住说辞不放?”
闻言,陈觉看宁桀没有异议,这才应声听命,“是,属下这就去水牢放人。”
“等等。”宁芙把人叫住,又伸手拉了拉宁桀的手臂,解释出声说,“二哥,这趟我与陈副尉一同去吧,驯奴一事,从今日便算开始,你别跟来了。”
“今日?”宁桀蹙眉思量了下,有些迟疑,但见有陈觉在也没坚持跟去,他嘱咐道,“好,东宫还有政事我便不多留,不过你需注意安全,若对方有攻击之意,不必心软留其性命。”
“……好。”宁芙缓声答应,她知道二哥后半句对她的交代,实际是在暗示陈觉危急时刻可用杀招,她不会叫这种情况发生。
宁桀走后,宁芙与陈副尉一道去了水牢。
下过十几层石阶,牢地周遭视线渐昏暗,只余半明半寐的阴恻烛光勉强照路,越往下走,空气越浑浊,宁芙不禁捂住口鼻,空气中弥漫的潮阴霉味与血腥味实在叫人生呕,她的云纹鞋底也沾了湿污,每走一步都觉得难受极了。
陈觉十分会看眼色,见状忙说,“殿下,不然你留在这等,属下去水牢把人带出来。”
宁芙却摇头,坚持要走这一遭,“不用,我与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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