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敏的胀痛,而是被嘬肿后痒痒的微痛。
宁芙避目垂眼去盯自己的脚尖,听着崔校尉应声,实在别扭至极。
“言笙,那你要看什么呀?”
“近日那奴不是在教殿下射箭嘛,我自然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教的,配不配得给公主作师父。”说着,谢言笙又指向自己带来的那把弓箭,补充说,“这把弓好,持稳,有力,是先前太子殿下给我的立功赏赐,我特意拿来给殿下练手。”
宁芙正觉盛情难却,刚要接过时,不想一旁沉默良久的阿烬会忽然出声。
他挡在她前面,目光疏淡地开口,“这把不行,重。”
谢言笙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奴隶竟然敢在自己与公主殿下说话之时随意插嘴,于是当即不悦起来。
“怎么?你连这把弓都拉不动?那还教什么,不如快些滚进你的笼子了。”
她出言极其不逊。
因有南越公主嚣张跋扈的例子在前,谢言笙对南越一众人都十分看不过眼,尤其,她隐隐总觉,眼前这男奴看向公主殿下的眼神似乎格外有深意,很是让人不喜欢。
宁芙紧提一口气,她悄悄看向阿烬,见其正落目在自己身上,于是忙摇了摇头,给予安抚示意。
可他却冷漠地收回眼,叫宁芙瞬间慌急无措。
“谢将军想看我如何教公主射箭?那就来看。”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皮更是倦倦地耷拉着,目光扫过她时,就像毫无意义地略过一只可怜的蝼蚁。
谢言笙蹙眉,以为自己看错,厉声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韩烬懒得开口,更不屑重复抬眼。
见状,宁芙忙挤站过去,用身体将气场不对的两人完全相隔开,接着随口诌来一个谎,“他,他胆子小,平日一直待在公主府也没见过什么生人,言笙,你别大声吓到他了。不是说想看我们练箭嘛,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后院吧。”
“怕见生人?”谢言笙讥嘲一笑,当真信了这话,“原来兔子似的胆啊。”
韩烬眉微挑,抬眼凝看着小公主白皙透嫩的一片后颈,敛神未言。
……
眼见崔易已经将箭靶设好,谢言笙忙热情地把手里的一张好弓给宁芙送递过去,并说。
“芙儿,快试试。”
私下里,谢言笙有时忘了尊口,还是更习惯相唤她的乳名。
宁芙垂目,看着比自己手腕还要粗的弓身,稍稍拧了下眉,“它好大啊。”
“没事芙儿,这张弓我早试过了,看着尺寸是不小,可实际拉起来也没那么费力。”
“哦……那就它吧。”
说完,从言笙手里接过,宁芙手上一颠,顿时愣住。
这把弓,竟然比她上次拿的那把还要重,可想想言笙辛苦跑这一趟,又专门从将军府拿来的,一路嘱咐,若自己不用,总感觉有些辜负。
思及此,宁芙只好咬咬牙,决定今日就拿这把弓练了。
宁芙和韩烬一前一后走向射箭位置,留下崔易和谢言笙坐在亭下乘凉观看。
距离不算多近,但正好能看清靶数,以及射箭人的动作是否标准。
于是,试射开始。
与先前一次相比,这次外面多了两个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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