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人跟着一同去。
队伍一直到巳时才中途停歇一回,宁芙下车活动腿脚,这才看到从后面那辆马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宁蓉。
难不成姑姑在信中也给她发了邀请?宁芙并没有印象两人关系很好,而且,在宁蓉进宫陪伴皇祖母前,芷姑姑就已经出嫁西渝了。
思忖不明,不过两人一前一后从车厢内出来,抬头间已经打了照面,倒没有避开的必要。
宁蓉是个安静性子,平日里话就不多,只爱钻研些围棋古籍之类不附和她年纪的雅趣,不过如此,倒是恰巧和了皇祖母的眼缘。
在之后勤王府遇不测之际,她便被皇祖母心软收养膝下,虽名上依旧只是郡主,但在宫里,她所受的尊贵是一点不比正头公主差的。
没有想到,素不爱交集的宁蓉,这会儿会过来主动打招呼。
她见礼很谦卑,是以下对上的欠身,而不是姐姐对妹妹的自然熟络。
“五公主。”
宁芙见状赶紧将人扶起,面上更浮出些许的不自在,“蓉姐姐不必如此,唤我芙儿就是了。”
“好,算我失礼,芙儿。”
宁蓉笑笑,温和的美丽面庞上无一点的锋锐感,是那种很容易招人亲近的面相。
只是……
宁芙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先前两人在宫中一些场合上相遇,对方总会主动避开自己,故而在今日之前,两人几乎没有正面交流过什么。
“蓉姐姐怎么也同去雍岐?”
见她还算友善,宁芙想问什么便直接脱口而出了。
闻言,宁蓉摇了下头,似叹了声:“是太后娘娘心里挂着我的事,我……我父兄的尸骨,葬在西渝与扶桑的边线交界附近,队伍路过,我想浅浅祭奠一下。”
宁芙一怔,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方才发问时她并未多想,可现在却觉得实在冒昧。
“抱歉蓉姐姐,我不知道……”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宁蓉宽宏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看着一方天际,幽幽言道,“只是曾经大醴与扶桑两国相竞,不共戴天,可时过境迁,现在两国却成了共抗雍岐的亲密友国,不过世事无常罢了。”
宁芙知晓,她的心绪一定远没有出声口吻这般轻松。
她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知晓勤王与世子当年是中了扶桑人的诡谲圈套,这才亡命异土,为国壮烈牺牲。
化敌为友,虽为政治上的寻常手段,可亡者终究不能复活,
这个问题有些深重,好似是无解的,宁芙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可这时,宁蓉忽的紧紧凝着她,突然问了一个莫名问题。
“你,你还记得我兄长嘛。”
宁芙迟疑,不明这个问题究竟有何重要,竟引得她这般迫切。
她如实开口,“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平日与世子相交甚浅,宫宴上见过几面,算为点头之交。”
相交甚浅……
宁蓉心头被扯得撕痛,为兄长不忿!不值!
那时,全京城上上下下,几乎人人都认定五公主与谢家长子情投意合,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恐怕私下早已约定终生。
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谎言。
兄长煎熬苦等,生怕公主为难,如何也不敢擅自表明心意。
直至生命最后一刻,他想得都还是她。
当年,从前线传回的盒箧遗物里,一只印着菡萏花纹的玉镯,在黑金佩剑与锃亮盔铠之中,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宁蓉记得的,在兄长出征前两人同赴一场宫宴,那晚,五公主欢欢喜喜与众人炫耀自己新得的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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