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可是武儿的百岁宴,宾客欢怡,笑语晏晏,他若在此时犯病,大肆屠戮,酿成血腥,自己也会成了牵引的罪人,若真如此,她实在对不起姑姑与姑父的爱子之心与诚邀之意。
她大胆向前,对着他的剑尖,缓步向前逼去,迫着他不得不小心收剑。
“芙儿……”韩烬蹙眉,手腕克制不住地在抖。
宁芙心一狠,阔步一迈,作势便要徒手抓握他的刃。
千钧一发之际,韩烬瞠目猛地收了鞘。
他一把将黑龙宝剑丢地,而后心有余悸地双手捧握住她的腕,开始仔仔细细检查是否有被误伤之地。
宁芙却冷漠地把手抽回,显然不愿与他再有碰触。
被她厌恶……韩烬手一僵,眼尾红得更深。
他周身阴戾不减,只是面上一时间多了些无措与委屈,这类与他本人气场完全违和的神情。
宁芙瞥过目去不肯心软,他招呼都不打,直接人间蒸发了足足三月,现在过来想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才不要!
“你走吧,离我远些,我见你就心烦得很。”
原本以为雳绉走了,他不至于再发疯得太厉害,尤其亲眼见他把剑都收了,大致是情绪已经能够自我压抑控制。
所以,宁芙有闷气便随口发泄了。
可她的预料完全错了,能牵动阿烬情绪的,始终就不是雳绉,而是她。
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表情,都能瞬间化成解他渴的琼浆,或是剜他心的匕刃。
一念之间。
渡他,也杀他。
“你,你别吓唬人。”
宁芙立在他面前,目睹着他眼神的变化,有些无措,手脚俱僵。
她不是怕他,而是怕他入魇太深,真的会有事。
早知道会这样,方才她说厌烦他的气话,根本就不会那样随意脱口而出。
韩烬阖目,眉紧蹙,强行消化着她的话,却显然无济于事。
当下他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宁芙方才在桌下与那西渝男人巧笑嫣然的模样,甚至因身体抵触太深,物极必反,他脑子里竟开始不断浮涌出自己幻想的不堪画面——
芙儿面含羞赧,娇柔倒进那西渝男子的怀里,而后两人就在避绝众人的仄隐环境下,缓慢挨近,额头相抵……
“不可!不可!”
他妒忌得发疯。
伴随一声沉沉难抑的低吼,他情绪再也忍不住地猛烈爆发而出。
血……血……
除去第一次魇症发作时,他无意暴露过嗜血的本性外,之后便从未再犯,可这次,因外来刺激直接刺心入骨,他身抗不住魇症的蛊,疯狂地口干,却根本不想饮水。
“阿烬,你,你清醒一下,我刚才……”
话未说完,韩烬支撑不住地一下跪地,眼神痴溺,伸手过去祈求一般,缓慢拉住她的衣角。
当下,他仿佛身体已深深陷入沼泽,却因求生本能太强,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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