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排斥,近乎于恐惧,但不久前思考拒绝的理由时,甚至都没想到这件事。
温时走到了陆惊蛰的身边。
昏黄的灯光将陆惊蛰的眼眸衬得无机质一般的冰冷,他的心情好像很差,耐心不足,明明没看,却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也不好好说话,对温时说:“出去。”
这个人和平常很不一样,温时再一次确定这个事实,但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什么也不怕了。
陆惊蛰是不一样的。说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温时却无条件地相信他,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都没有改变。
空调的温度打的很低,或许是陆惊蛰太热了。
温时脱了鞋,他没穿袜子,赤着足,站在陆惊蛰的面前,声音不大,却很坚持地说:“不要。”
第44章
房间里开着不算明亮的灯,布置简单,温时的影子遮住了陆惊蛰的半边身体。
温时的呼吸缓慢,心脏又酸又涩,喉咙吞咽困难,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伤口在痊愈的过程中会感到痛和痒,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恢复健康的副作用,只有止疼药能对此产生效果。温时没有滥用止疼药的习惯,不是每次想到陆惊蛰都会抽烟,他觉得痛苦和难熬的日子都会过去。
总不会比过去的十年还要难熬了。他是这么想的。
直至此时此刻,看到陆惊蛰的一瞬间,温时才发现忍耐没什么用处,他只是刻意忽视了伤口的存在,其实根本没有愈合。
温时是一个不想出错,很怕后悔的人,很少会这么直白,他问:“很难受吗?”
陆惊蛰的右手撑着额头,令温时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躯高大,容纳在椅子中,压抑至极,像是狩猎前蛰伏的野兽,却很不在意地回答:“还好。”
温时知道陆惊蛰在骗人,他几乎都没有多余的力气遮掩自己与以往的不同了。
空调的温度很低,连暖调的灯光也变冷了。
温时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与过去每一个艰难的决定不同的是,这一次所需的勇气很少,他看到陆惊蛰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就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这次穿的不是睡衣,脱起来有点困难,但也没那么难。
温时是真的有点冷了,他垂着眼,看着陆惊蛰的头顶,慢吞吞地说:“怎么不看我?”
温时在来之前洗了澡,身上还有未消散的沐浴露的味道,但是新鲜草莓的甜味越发浓郁了,像潮水一般涌动着,将陆惊蛰环绕其中。
火是无法拒绝水的,只能燃烧着被熄灭。
陆惊蛰没有说话,食指和中指挪动了一下位置,好像在抵抗着作为Alpha的本能。
他好像在饱经折磨,忍受痛苦。
温时吻住了陆惊蛰的脸。
他对这些事很不熟练,仅凭本能温柔地抚慰眼前的这个人,一个Omega想要对易感期的Alpha奉献自我,总不是什么难事。
陆惊蛰不太配合,但是又拿温时没什么办法,可能是在信息素暴动的作用下失去了对力气的掌控,怕弄痛温时。
吻到嘴唇的时候,陆惊蛰还是想推开又没下得了手,温时忍不住笑了,觉得陆惊蛰有点像自己刻板印象中的Alpha,脾气很大,性格又差的样子。
但也没害怕。
就这么失神的几秒钟,很忽然的,陆惊蛰用力揽住了温时的腰,吻了他的嘴唇,非常凶狠,好像不再忍耐,很迫不及待。
温时怔了怔,温顺地承受了,他被迫仰起头,看到房顶吊着的灯,是不发光的暗,因为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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