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要睡了,房门却突然间“叩叩”的响。敲门的人小心的很,然后就是个小心翼翼的声音:“爸爸。”
“什么事?”
“爸爸。”
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顶着卷发的脑袋伸进来,江晚星瑟瑟缩缩的,“爸爸。”
还没等江遂同意,江晚星就自己跑进来了,也不管江遂现在怎么瞪着他,就直接往他床上跑,扑在他被子上,“爸爸,你怎么一个人睡,妈妈呢?”
江遂莫名其妙,“你不是问过她了?”
“你把妈妈找回来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管什么。”
江晚星真的闷的不行了,抓着不放手,还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江遂立刻伸出一只手挡他,“干什么!”
“爸爸,我害怕,你陪我睡。”
江遂头大,把人往外面推,“回你自己房间去。”
“房间里黑,我怕。”
“以前不怕,现在怕什么。”
江遂的呵斥根本没起什么作用,江晚星现在是不同了,小时候还知道怕知道躲,现在长大了,反而脸皮厚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江遂身上撕都撕不走。江遂伸出手推他,他就从江遂腋下钻过去,爬到他身上,一手抱他的腰,两腿又缠住他的腿,比考拉抱树还要坚固。那力气大的,竟然连江遂都推不动。
他气的青筋直突,“江晚星,回去!”
“我不!”
江遂咬牙,“你多大了!”
儿子完全靠在他身上,两只手箍着他的腰,贴的严丝合缝,他的温度紧紧贴着,隔着睡衣都感觉能附到皮肤上。靠得实在太近了,他的卷发蹭在江遂的胸口,软茸茸的,江遂浑身僵硬,他依然不习惯这样的触碰,随着江晚星越大,他只会越忌讳。
只有江晚星完全察觉不到,两只手死死抱着,就是不松开,他一头扎江遂怀里,软着声音求他,“爸爸,房间里就我一个人,我真的怕。”
他完全死皮赖脸,江遂现在越来越拿他没办法。多少次真的想再强硬一点,把人赶出去,可是一看江晚星那只手,他就没办法再继续。当年狠心地把他往外推,代价就是让江晚星断了一片指甲,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实在不能再让他承受一次。
江遂叹着气,无奈地只能任江晚星抱着,妥协下来,“你可以睡在这。”
“爸爸。”
又道:“松手,自己睡一边,也不准乱翻东西。”
江晚星又紧贴了好一会儿,看爸爸没有再赶他走的意思,他终于是满意了,慢慢地松开手。刚松了一点,江遂的身体就一动,他赶紧又扒上去,手脚一缠,继续贴着不放,实在可怜兮兮,“爸爸。”
“我不走,松手。”
江晚星哪里能放心,再一点点地松开手,还是靠着他,整个过程心惊胆战的。看爸爸笔直地躺着,眼睛始终看着天花板。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是严肃,就是冷淡,无论怎么样都不好亲近。
想到自己,想到妈妈,江晚星心里就发酸,他其实有点害怕,会不会妈妈就是受不了爸爸了,所以才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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