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文臣武官分治,地方文武官员互不辖制,防止他们相互勾结。文官位高权重,每三年就要换地方或者调往中央,武官地位低、权力小,但不必隔几年就挪窝,许多地区的安抚使已在本地盘桓许多年,可以掌控本地区五千人之内的士兵调度,超过五千,就需要朝廷虎符为信。
徐断有钱有手段,还有太子做靠山,隐然已在两淮地区独霸一方,然而他尚未收服军方的安抚使陈玄石,一来是他只想捞钱不想造反,没必要跟军方走太近,徒惹朝廷猜疑;二来是陈玄石这人比较油盐不进,他是程知鸣程大学士提拔上来的,算起来与他徐断同属东宫麾下,可徐断多次相邀,陈玄石从不搭理,连他送去的礼物也尽数退回。
若说这钦州地界还有谁与徐断对着干,必属陈玄石无疑,况此人是程知鸣的得意弟子,程知鸣的儿子在钦州出事,他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陆明时料想程双会去找陈玄石帮忙。
果然,程双带人夜扣安抚使府邸大门,两个时辰后,陈玄石亲自去军营点了两千步兵,浩浩荡荡开往惠阳县方向。
陆明时心里松了第一口气,然后给沈元思放了个银色烟花。
沈元思这边的事情也很顺利,成功忽悠住了徐断派来监工的师爷,徐师爷听说知州大人偷走了账簿要告发他们,脸色狠狠一白,又听说巡逻卫兵已经抓到了程鹤年,心中又微微一松。
徐师爷怕程鹤年跑了,连忙点了几十个亲信卫兵随他去后山抛尸用的山洞里提人,他出发后不久,沈元思也给陆明时放了个银色烟花。
两队人马各自出发,此时,山洞里被陆明时打昏过去的程鹤年也悠悠转醒。
山洞很黑,程鹤年被反绑着的双手在地上一摸,摸到了一块人的头骨,吓得他惊叫了一声。
“有人吗?有人吗!”程鹤年试着喊了一声。
守在门外的银甲兵闻言并未动弹,直到看见空中炸开一朵紫色烟花,其中一个银甲兵拔出剑自己肩膀上捅了一剑,他用了些技巧,伤口不深,但是看上去触目惊心。另一个人将之前杀死的守卫尸体拖了出来,迅速与尸体互换衣服。
受伤的银甲兵踉踉跄跄地往山洞里走,程鹤年闻声惊觉道:“来者是谁?!”
“是程大人吗?”
“你是谁?”
银甲兵走到他面前,掏出腰间匕首划断他身上的绳索,“程大人快离开这里,徐断的人马上就就要来了!”
“谁?徐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鹤年扒拉开身上的绳子,疑惑又警惕地望着他。
银甲兵说道:“徐断知道了您在调查石合铁的事,想杀您灭口。他的人绑了你邀功,刚才报信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救您,您快点离开这里。”
程鹤年闻言便起身往外走,走到洞口,看见地上横陈着一具巡逻兵的尸体,又看见救他那人身上也穿着巡逻兵的衣服,肩膀受了伤,看样子像是与地上的死人搏斗过。
程鹤年疑惑道:“你是谁?为何救我?”
“若不是怕大人疑我,我的身份本不应暴露,”银甲兵压低了声音,“我的主子,是大兴隆寺那位。”
监国长公主,当今皇上的亲妹妹,萧漪澜。
程鹤年电光石火间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徐断听到了他调查石合铁案的风声,所以派人劫杀他,而长公主安插在锻造场的暗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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