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时道:“既然是旧案,与眼下所谋并无关系,也不会牵涉到你与长公主,霍少君何必多问。”
“当然有关系,”霍弋望着他缓声说道,“因为我本不姓霍,我本姓孟,若说故人……或许我也是其中一个。”
陆明时闻言皱眉,“你姓孟?”
孟家人丁不多,孟午不与兄弟同堂居住,孟如韫的几个堂兄早在孟午出事时就与孟家撇清了关系。
他说他姓孟,那他只能是……
“当年你寄居孟家时,也曾同我一起读过几天书,那时你心不在此道,十天里有八天都被父亲罚在院子中举砖……或许对我,也没有那么深的印象。”
陆明时心中震动,不可思议道:“你是……岚光兄长?”
前国子监祭酒孟午之子,孟如韫的哥哥,孟岚光。
陆明时震惊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寻出几分熟悉的故人模样,寻出他与印象中那个恭谨持身、温雅谦逊的孟家长子相重合的地方。
霍弋苦笑了一下,端起茶盏叹息道:“我们都在为故人忙碌,相逢却不识故人面,真是可笑。”
陆明时往身后隔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矜矜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我如今这副模样,她若知道我的身份,只会徒惹她伤心。”
陆明时道:“你误会矜矜了,她心里挂念你,知道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霍弋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不敢与孟如韫相认,腿疾只是借口而已。
他要为长公主谋大事,不能玷污长公主的德行,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阴狠刻薄的算计,都要他自己承担。
可阿韫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有铮铮君子骨,濯濯文士心。
若是被她知道,她的哥哥整日沉溺于尔虞我诈,早已改名换姓、将父亲的教诲抛置一旁,她心里总会觉得失望。
陆明时之前曾这样猜忌过他,见他沉默不言,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在顾忌什么。
“告诉她你的身份,也是为了她好,”陆明时道,“她若知道兄长还活着,或许舍不得那样轻易赴死。”
霍弋心里微微一紧,竟无话可驳。
“我的事尚不着急,”霍弋搁下茶盏,“我想聊一聊你与阿韫的事。”
陆明时不自觉地感到了几分紧张,“兄长请讲吧。”
“你与阿韫是父母在时定下的婚约,那时候你们尚年幼,两家情景也与今日不同,如今故人已不在,这桩婚约也不必违心恪守。”
陆明时辩白道:“我与矜矜是两情相悦,非只为故旧之约。”
“两情相悦吗?”霍弋不信,“阿韫若是心里有你,怎么会如此干脆地舍弃你赴死。”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陆明时心上,令他又回想起自己得知孟如韫孤身赴死时的心情,胸中一阵闷窒。
见他面色惨白,似听不得一点重话,霍弋放缓了语气,说道:“这件事不全怪你,阿韫她胸有丘壑,有时候也是个不听劝的。”
陆明时缓缓道:“岚光兄到底想说什么,还是直言吧。”
霍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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