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陆明时十分诚恳地向她赔不是,赔到最后自己却憋不住笑了,气得孟如韫从被子里伸出腿踹了他一脚。
陆明时连被子一起搂住,道歉道:“看在我素了大半年的份上,饶我这回行不行?先起床吃饭,我有正事和你商量。”
听他说有正事,孟如韫更加裹紧了被子。
陆明时正色保证道:“这次是真的。”
府邸里的仆役不多,厨娘做了三菜一汤,两人简单吃了几口,在院子里溜达着消食。
陆明时问她:“明年三月是老师的八十大寿,我想带你到阜阳去见见他,你想不想随我去?”
“去阜阳见韩老先生?”孟如韫眼睛一亮,“当然想啊。”
“记得带上你的书稿,老师一定会很高兴的,”陆明时道,“当初你在城楼上背诵了一篇《呼邪山战记》,你说那篇书稿是孟伯父的遗作,应该也被你收进了《大周通纪》里,是吗?”
孟如韫点点头,刚好要与他说这件事,“《大周通纪》十二卷我已写完,若你近来闲暇,我想请你掌掌眼。”
“我自然想看,”陆明时笑了笑,“只是一直没想明白,你当初为何会把这件事托付给我,我虽是进士出身,却只堪列二甲,与你有天壤之别,难道你就不怕我狗尾续貂,或与你观点相左,辜负你和孟伯父的一片苦心吗?”
“你没有那么不堪大用,”孟如韫望着天上的星星,意有所指道,“因为我做过一个梦。”
“梦见我了?”
“嗯,梦见你认认真真、呕心沥血地写完了《大周通纪》,韩老先生指导过你,甚至比我前面写的几卷还要好。如果没有你,这十二卷书稿将永不见天日,昭毅将军与父亲的污名也永远不会洗去,”孟如韫长叹了一口气,笑道,“你很好,我当然相信你。”
陆明时盯着她,状似玩笑地问道:“所以当初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说心悦我,竟然是真的?”
孟如韫一愣:“我说过吗?”
“好啊你,又骗我,”陆明时叹气,“孟姑娘一向过目不忘,忆旧如新,这会儿又不认了。”
孟如韫想起来了,当初陆明时问她为何要高声提醒有人行刺,她支吾不得,便扯了思慕他做幌子,想来陆大人一向君子风范,必不会细究。
孟如韫笑道:“那会儿半个临京城的姑娘都思慕你,算不得我撒谎。”
陆明时问:“所以你那时便觉得我比程鹤年好,是不是?”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他来了?”
陆明时不答反问:“在你说的那个梦里,他是不是欺负过你,所以你才不喜欢他了?”
孟如韫一顿,浑不在意道:“只是一个梦,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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