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的那点酒早就流完了,李丽清一把拽出那男人嘴里的酒瓶,扯了几张纸垫在沾满口水的瓶颈上才握上去。她用力把堵在自己身边的人拨到一边儿,往前走了两步,抡圆了胳膊一酒瓶就招呼在那碎嘴子男人头上了。
哐嚓,玻璃碎裂的声音,整个宴会大棚顿时雅雀无声。
那男人骂骂咧咧地想过来制服她,又被一脚踹爆了蛋。
李丽清紧咬着牙关,侧脸的咬肌微微凸出来颤动着。她两道形状很好的眉斜斜插入鬓间,平时总是带着柔和笑意的眼睛此刻也目光如炬,锐利地扫射着在场的人。
“倒是不用在这儿给我装邻里和谐团结友爱了。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门儿清,我从没在意过你们那些污言秽语,忍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想和你们计较,我犯得着跟你们一般见识?结果你们还以为我怕了,变本加厉,真把教养当软弱了?”
有人要上来拉她,她后退两步,用手里的半拉酒瓶指着那些人,破瓶子犬牙参差的边缘闪着细碎的光:“谁过来我捅谁,想心肝脾胃肾一起开花儿就来试试。”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金柱扛着外套敞着衬衫擦着汗回来了。一抬头,就看见媳妇儿以一敌多要打起来那架势,他刚搬完重物一下都没歇,疾步走过去把李丽清护在身后,眼睛瞪起来了:“你们是人都不做了是吧?趁我不在欺负我媳妇儿?”
那些人叫苦不迭:“谁敢欺负您家这祖宗啊,没一会儿工夫就把一个捅破了喉管儿,一个开了瓢,这会儿应该都到村医那儿了。何况金柱多爷们儿啊,我们都佩服你呢,哪儿敢欺负你的人哪!”
金柱冷笑一声:“你们能把我媳妇儿这种脾气的人逼成这样,到现在了还一个个跟我假惺惺的,恶不恶心?你们这些人还算男人?欺负女人算你妈的什么本事?老王八戴绿花儿你跟我这儿装霸王花呢?”
他手往身后探了探,牵起媳妇儿的手,握到一手冰凉。李丽清身上湿了大片,刚刚又急火攻心,这会儿两股颤颤,不受控地发着抖。金柱转过身,把扛在肩上的外套拿下来给她披上,又转回来:“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说。我和我媳妇儿的事犯不着跟你们解释,但你们既然在嘴里嚼出了一套道德规则,就得给我贯彻到底喽。”
他指了指远远地坐在那头看热闹的一桌女人:“贾红梅,你和你姐夫刘强,”他应声指了指面前这些男人中的一个,“你俩暗地里串门三四年了吧?你们贱不贱?”
“成峰,你跟小姨子钻过几次被窝,能数得过来吗?你们贱不贱?”
“刘芬,你跟你继父瞒着你妈去城里开了几次房?你妈这会儿病得快死了,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贱不贱?”
金柱把在场的人里有通奸关系的全部数了出来,而有趣的是越是有这种关系的人,平日里骂起李丽清来就越是狠毒,女人尤甚。那些人的配偶大多也在现场,这会儿已经有男人在咒骂着扇女人巴掌了,而女人大多是捂着脸哭,偶尔尖锐地控诉两句。
陈继常听说这边闹起来了,赶忙从那头正在布置的葬礼现场赶过来。他先安抚了大家,让这些人都散了,又听一些在周围但不敢上前去的村民说了事情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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