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又嚎:“你是我老子!老zei,快救救你儿砸!”
邢蕾笑得眉眼弯弯:“得,今儿老子就救你一回。”她过去把那一群皮孩儿似的男兵一个个踹下去,边踹边说:“明儿何振铎请吃饭,诸位小矬子高抬贵手,别把咱的金主给压死喽!”
“邢!蕾!你不善良了!你自个儿跟我们聊天儿的时候多好啊,进退有度,那个分寸拿捏得多好哇,多大气!怎么一跟何振铎这狗逼凑一块儿就开始损人了呢!”
邢蕾贫完早就撒丫子跑了,结果被这群愤怒的小个子追了四公里。
闹腾完,到了饭点儿,那群男兵要结伴去吃饭,邢蕾和何振铎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没着急走,坐在主席台边儿上聊天。何振铎是邢蕾在部队里交到的最好的朋友,山东大汉,身高一米九往上,精瘦精瘦的,长得很周正,就是平时没个正形,说话欠欠儿的,其实做事儿很靠谱,人不错。
“蕾啊,最近那个女兵才艺大赛你报了没?”
“没报,”邢蕾看着那头训练场上晃荡的沙包,“女兵女兵,你觉得我哪点儿像女兵?到时候再让人检查一顿证明我是女的?”
何振铎纳了闷了:“你这白白净净的明显就是女孩儿啊,谁他妈眼眶瞎塌了看不出来啊?”
邢蕾侧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谢谢你啊,我是白白净净的女孩儿,还是头一次有人跟我这么说。”
何振铎难得地不说话了,捡了草坪里的橡胶粒在手上颠来颠去。气氛一时安静下来,火红的霞光铺在操场的观众席上,阵阵清风吹过,给夏天的傍晚带来一丝凉爽。
“去吧,你是这样的女孩儿,别人是那样的女孩儿,大家各不相同,但都有资格参加女兵才艺大赛。比赛嘛,就是要展示多样性,所有人都一样那多没意思。”
邢蕾闭了闭眼,带着并不轻快的笑意说:“但是我不想再穿男士西装上女性比赛了,乏了。”
“你可以穿裙子呀!”
邢蕾笑意全无,抬眼跟何振铎对视:“你觉得我适合穿裙子吗?”
何振铎看着她:“为什么不适合?”
邢蕾不说话,又看了他一会儿,将视线收回再次投向远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我从小就跟别的女孩儿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儿。我做那些女孩儿做的事,总是会看起来很奇怪,像张飞绣花儿。后来青春期的时候,因为身高和身材,站队总站最后一排,文艺汇演发服装从来只能穿男号,更是一度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你是不知道,体育老师在统计服装大小的时候把你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当着全班的面喊出一声‘XXL,最大号!’,再面无表情地在本子上记下号儿,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羞愧,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定位。我只知道,我好像不能穿裙子,不能喜欢男孩子,因为我穿裙子很丑,男孩子也根本不会喜欢我。”
“后来我妈跟我说,我小时候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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