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什么?”萧衍佯作无意的追问道。
“没什么,”裴昭摆手,转开了话题,“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不过他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伪君子罢了,声名都是捧出来的,不过是杀了个魔道孽障,也能叫人给敬上天,可那孽障还不是他自己教出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骂完了,觉得不得劲,又说道:“你年纪不大吧。”
“嗯。”萧衍应声,“年不过百。”
“那你定是没听过他先前的事了,”裴昭好不容易见有人跟自己一样唾弃晏顷迟,忍不住想要多唠会儿,“你听过天枢神君萧衍没有?”
“算得上略有耳闻,”萧衍说道,“以前去茶楼听书的时候,有人讲过这段,记不大清,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就对了,萧衍就是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跟晏顷迟……”裴昭目光落向窗外的斜阳,似是陷入了回忆。
萧衍懒散的依靠在软椅上,听他骂了半天,明明困乏,却装得十分感兴趣。
等裴昭骂得爽快了,萧衍才说道:“想不到宗玄剑派也会出这样的渣滓。”
“是啊,我倒是可怜那个江之郁,当年就这么被踢出去了,连个屁都没捞着,”裴昭说得高兴,脑子都快跟不上嘴了,“不过他自打离开晏顷迟后,过得倒也还好。”
萧衍闻言,目光倏然凝聚,方才的意兴阑珊一扫而空。裴昭怎么会晓得江之郁过得如何?当年江之郁离开以后,别说自己找不到下落,连晏顷迟都不曾听闻过任何消息。
电光石火之间,萧衍似乎理清了点什么,他很快又想到先前在清溪街看到了江之郁的身影,线索在这瞬间被串联起来,他坐起身,看着裴昭,眸光里透着点意犹未尽的兴致。
“茶怎么还没上来?”裴昭讲得口干舌燥,想要喝茶润润嗓子,“你们这连下人都这么不听使唤了?这也忒慢了,既然都坐上这个位置了,该训的还是得训,若是叫个下人都蹬鼻子上脸,那这阁主岂不是做得窝囊死了。”
“那倒不是的,下人们还是蛮听话的,不服气的只是阁里弟子,”萧衍笑意盎然的说道,“茶是专门孝敬裴仙长的,用得好茶,好茶么,自然就沏得慢些。”
“犯不着这般阿谀奉承,”裴昭吃不到茶,也没了耐性,指着萧衍讥诮道,“什么样的好茶我没吃过?这点东西就甭给我装了。”
“仙长说得也是。”萧衍话音方落,便有侍女进来了,那侍女手上端着茶盘,要从屏风那头绕过来。
房间里还未点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落进来,勾起了屏风后的那道薄薄的身影,婀娜娉婷。
裴昭见那侍女有几分姿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萧衍临着屏风,侍女要先经过自己这里,才能到裴昭跟前,他垂眼看了看面前的圆桌,那侍女也正好要来到桌前。
她穿着曳地的长裙,想来是没按照身量裁剪的,尺寸大了些。
裴昭看得目色流连,萧衍见此,温声说道:“先去给仙长上茶吧。”
“喏。”侍女刚抬脚要走,不知怎地,裙子忽然被一股力量带住了,她没站稳,踉跄着要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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