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顷迟快步下楼,楼下没有人迹,门仍是从里面紧捎上的。
他几步来到后院,后院里一片狼藉,昨夜两个见过萧衍的伙计已经全部被杀了,对方下手快准,直封命脉。
清晨的冷风从敞开的门里灌进来,夹杂着腥膻,拂过晏顷迟的面。
晏顷迟静了静,眉间戾意渐拢,长睫下压着风卷残云后的阴郁。
——萧衍这是不想再和自己有任何关系,决绝的斩断了全部有可能找到人的线索,干净利落的跑了。
——*****——
萧忆笙坐在晦暗的房间里,盯着无止境的黑,浑浑噩噩。
他已经被囚禁在此处一个月了,石室仄狭,四面无窗无门,只有上方的一处石板可以被人从外打开,然而便是打开了,能见到的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石壁里符咒重叠,累加的屏障一道又一道镇压着里面的人。
石室外鸟鸣喧嚣,石室内万籁俱寂。一扇门,隔绝了尘世纷扰。
萧忆笙在这里辨不清昼夜,他原以为将他关在这里的人似乎是想用这种方法摧残他的心智,让他将实话都招供出来,可实际上,自他被关押进来起,就无人问津。
他可以滑动上方的石板,从狭窄的小洞里朝外窥视,可外面也只是不见底的黑,没有任何声音。
死寂沉沉的黑暗里,萧忆笙能听见的只有自己时急时缓的喘息。
他尝试过掐诀,也尝试过用指环传音,可在这里用不了分毫的灵力,他能做得只有日复一日的倒在床榻上,耗尽心神。
他记不清时间过了多久,深埋在黑暗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度年。
对萧衍的担忧也有纷涌而来,一时怕萧衍没有收到自己最后的传讯,一时又怕萧衍在得到传讯后,毫无防备的前来。这样的心魔折磨着萧忆笙,他坐立难安,人全乱了。
他烦躁的扒着头发,想着师尊会不会出了事,又想着自己所困的境地,只觉得浑身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萧忆笙却久久没有清醒,上方的石板被化开,有刺目的光线照了进来。
幽亮的火光被被帕子遮了一半的光,是有人怕他一时间无法适应这光线。
然而萧忆笙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刺痛的双眼,他抬袖遮挡,眼里眨出了泪,糊湿了眼睫。
手腕晃动间,萧忆笙听到了金属缠动的声音,终于清醒了几分。
侍从们打开门,摸到了扣在萧忆笙手脚上的锁链,随着几声喀嚓的轻响,四道枷锁被打开,繁琐的锁链掉落在地。
“有人要见我吗?”萧忆笙艰涩的开口,声音沙哑难辨。
无人应声。侍从们按照吩咐将人带出石室,扶着他进了一间屋子里,屋子里摆设素洁,海棠香溢满了此处。
沐浴,焚香,更衣。萧忆笙在屋外侍从们的脚步声和说话的杂音里,缓缓恢复了神志。
待人打理妥当后,侍从们又带着他穿过曲折的长廊,在门口停住。
“您可以离去了。”侍从行礼欠身,最后恭恭敬敬的将一块玉佩递给萧忆笙,“尊上说,误捉了人很抱歉,若是小公子日后在城中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此,尊上会以礼相待,此物可做信物,也可转赠,亦或者卖给当铺,换盘缠。”
萧忆笙目光从这块玉佩上一掠,说道:“不必了。”
“这是尊上的微末心意,还请小公子一定收下。”侍从将腰倾得更深了。
萧忆笙无法,只得接过这块玉佩,收进了袖中,方才踏出了此地。
街道上熙熙攘攘,吆喝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