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笙也回过头,看向那片黑暗。
可不等他再细看,萧衍已经转身离开了。
鲛人们在前面待命,团子急不可耐的游了过去。萧忆笙见此,也只得跟随他们离去,只是在离去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被黑暗淹没的甬道。
他在心里权衡片刻,最终还是不忍,给沈闲悄悄传了音:“二阁主,我们找到了出口,在东南二十三里的方位,速来。”
——*****——
荒漠上,朝日的微光倾撒下来,拢住了整片沙海。
然而就在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海上,却有一片嵌在绿洲里的幽蓝湖泊。幽静的水面倒映着一方天青色剪影,如似云海。
此时方至卯时,风从大漠上吹来,湖水被风一波波的推搡着,在水面上掀起层层涟漪,湮没了驳岸,又朝岸上漾开。
伴随着窸窸窣窣一阵响,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潜行着。
一条条藤蔓沿着岸边从水中急速抽出,紧接着,在哗啦啦的水声里,陡然扑上来一个人。
霎时间水花迸溅,涟漪随水荡开。
沈闲全身一重,湿透的衣服裹覆住他,他艰难的撑起身,让上半身爬出了湖水,伏在岸边的泥泞里。
避水咒破开的瞬间,沈闲猛地呛出一口水。
他在水里沉了太长时间,此时被拖上岸迟迟缓不过神,耳边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便只剩下了嗡鸣。
鬼棘藤的藤蔓编织成网,抵在他的后心,撑住了他全身的重量,免得人又栽回水里。
清晨的大漠又冷又燥,湿透的衣裳夹风后更是寒意覆体。
岸上绿意浓重,萋萋生满了整个绿洲。
沈闲伏在岸边,脸沉在泥泞里,呼吸间皆是浓郁的土腥味,他缓和片刻,抬指拨开自己的湿发,低头时发现手已经在水里泡的惨白,皱的像纸。
他是被藤蔓一路风驰电掣的从暗流里拖上来的,头晕目眩间连喘息也像是濒死的幻觉,胃里恶心不止。
他又呛出几口水,才勉强稳住了呼吸。
岸边的柳枝被风吹起时,拂过他冻得发白的脸,沈闲抬眼,方见得此处垂柳茂密,自己就扒在这岸边,远近是大片的红棘,葳蕤的红里夹杂着青绿。
胡杨树在风里簌簌作响。
待视线彻底清明后,沈闲才用手掌撑起身,涉水上岸。水里登时又是哗啦一阵响。
鬼棘藤收回藤蔓,从地下冒出了半个脑袋,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住沈闲,用婴儿般的声音细细说道:“尊上寻你很久了,他正在那边等着您。”
尊上?是谁?晏顷迟么?
难道是晏顷迟让它们找到自己的?还是……
沈闲微微沉吟,也不作回答,而是问道:“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救我?”
“鬼棘藤,是尊上让我们找到您的。”鬼棘藤缩了下藤蔓,地底登时逸出细小的窸窣声,那是同伴之间在迅速传递信号——它们已经在日出前找到萧衍了。
“他——”沈闲话音微顿。
当时自己是和萧衍一并掉入沙渊里的,晏顷迟要找自己应当不大可能,难道是找错人了么?莫非是他要找萧衍,结果这群鬼棘藤认错了人?
沈闲在心里迅速下了判断,又不动声色的试探道:“水底这么深,你们如何能寻得到我?”
“我们在水里嗅到了您的气味,您不是鲛人,又能够在这水底下沉气这么久,更何况还会功法。”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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